季师爷当即代麻四谢了他。
明玉这边劝不动季芙,送她出门后,听见季师爷刚走,便去书房。齐琛此时也在想该如何两全其美安置麻四,一时没察觉她进来。
见桌上糕点不曾动过,明玉悄然往前,到了近处,齐琛才抬头,“季姑娘走了?”
明玉轻点了头,抬手抹平他拧紧的眉头,“若是劳累,也歇歇吧。”
齐琛笑了笑,真将公文放在一旁,“听夫人的。”
明玉从不问他在衙门的事,每日只问可累,今日可忙之类。
齐琛喝了一口茶,茶香扑鼻,似有春意。因腿伤久未出去,窝在封闭小屋,心境都觉被束缚,“季姑娘下回过来,你帮我向她问些事。”
明玉认真问道,“三爷您说。”
齐琛说道,“你可曾去过季姑娘家中?她的邻人你可见过?”
明玉微顿,“说来还没去过。”这一想竟每次都是季芙来寻她,这好友似乎也不是这么做的。改日她去季家走走,有往来才显得尊重罢。末了又道,“不曾到过她家中,但去过那巷子,当时去买凤凰木,到过那儿,季妹妹当时正好从隔壁院子出来。”
听到这,齐琛倒觉巧了,不由笑笑。明玉见他笑的开怀,忍不住问,“怎么?”
“巧。”齐琛说道,“原来你那日与我说的那奸诈花农,就是麻四。”
明玉抿了抿唇,“三爷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齐琛见她微急,也不卖关子了,说道,“衙门的花草盆栽都由麻四送来,可每次我见着都觉太过残破。一问负责采购的是季师爷,因此方才问他缘由。一问才知麻四为人如此颇有苦衷。”
明玉耐了性子,“是何苦衷?”
齐琛将刚才的事细细和她说了,明玉也过过苦日子,十分能理解,虽然麻四这么做有不妥,但一片孝心却是毋庸置疑的,听后叹道,“竟是如此。”
齐琛说道,“因此我想让你问问季姑娘,麻四家中详细。季师爷方才只说了些许,他常在衙门,对这些内宅事并不太上心。若是季姑娘的话,应当知道详尽。”
明玉点了点头,本已打算去季家,这会算是顺手推舟,“妾身也想去季家走走,不等季妹妹来,我去她家坐坐吧。”
“嗯。小心身子。”
明玉笑笑,倒没娇弱到这份上。而且不知为何,这腹中孩子极少折腾她,别说呕吐,连腰背也不觉酸累,只是见不得太过油腻的菜,姚嬷嬷也说头三个月这般平静的甚少。头几回拿了山楂给她吃,吃了一两颗,当晚牙就软的嚼米饭都无力,自此再也不吃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