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芙顿了顿,笑道,“齐大人刚回来,明姐姐也想多陪陪大人吧。”
崔氏没多想,将手里洗菜的活计给她,“大人不是还未醒么?你得空就去多陪陪齐夫人。”
“嗯。”
“对,你不是要做荞麦枕头吗?娘给你留了些。”
不说还好,一说就觉戳了心窝子,想到昨日那京城病夫嫌弃的模样,又朝她瞪眼呵斥,就恨不得将荞麦全丢他脸上。洗菜的手力道也大了些,愤然,“不必了。”
崔氏看了她一眼,“拌嘴了?”
“没有。”
崔氏默了片刻又道,“昨夜和你爹说了……你若真喜欢那公子,将那公子住处名字说与娘听,我去打听打听,若是合意,便让媒婆去说说,也不会折了你的面子。”
季芙脸一红,急道,“女儿哪有喜欢他,那般坏脾气的公子哥,躲还来不及。”
崔氏一听急忙说道,“既是个纨绔公子,那你离的远些,若他敢纠缠,娘便将他打跑。”
“倒也不是……”季芙矛盾起来,不想被她多问,放了菜,“不与您说,女儿还有事。”
崔氏瞧她跑的急,摇头笑笑,果真是大姑娘了。
季芙往外头走时也想起件事,她还不知那京城病夫叫什么,更不知住在何处。可出入都有马车接送,又与齐家交好,只怕也是非尊即贵的人吧。
明玉午歇起来,在房里看下人给齐琛喂药和汤水,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总算吞服下,可即便如此,还是不曾睁眼一回。
傍晚,夕阳沉落,大片霞光从屋外打入,映的屋内如胭脂泛红。明玉坐在床沿给他拢好被子,抹去他面颊上的碎发,低声,“三爷,你要睡到何时?如今已回家了,莫不是还要我等上十天半个月?”
沉睡的人无反应。
明玉在被下握了他的手,被这被子捂的温热,更衬她的手寒凉。俯身侧躺一旁,探到耳边说道,“三爷……你要快快醒来,我们娘俩等着您。”
任她说再多话,齐琛始终没有动静。明玉轻叹,恍惚睡了过去。
这几日来探望的人颇多,明玉见了些人,对方知晓她身子不便,也识趣的没多留。孟平璋也是每日过来,明玉不待见自己也如故。
这日从齐府出来,清雪说道,“最近都未见季姑娘,许是气还没消吧。那丫头倒也是个好玩的人,可惜呀,被孟少气跑了。”
正要上马车的孟平璋诧异道,“我何时气过她?”
清雪也是诧异,“您竟不知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