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才的那些话,也无话可说了,心中只有满满冷意。齐琛便和明玉离开,临走时,又多看了她几眼。这细微的动作明玉可是一一看在眼里,出了酒楼,雨如细针,下人打伞撑头,齐琛护着她上了马车。
俯身进去坐下,明玉拿了帕子给他掸弹落在衣裳上的雨珠,动作自然而轻,让受者分外明显的感觉出爱意。可掸着掸着,最后力道稍稍重了些,手中已被塞了帕子,她已偏了头,“三爷自己弄吧。”
齐琛微微苦笑,回想一下他可没得罪明玉。唤她一声,仍是偏身不搭理。处的久了,他也知明玉哪些是真生气,哪些是发小脾气,如今是后者。情况还不严重,看她这般,笑了笑,抬手摸摸她面颊,“怎么了?”
明玉这才看他,“您方才走的时候,为何总盯着宋依依?”
齐琛失声笑笑,吃醋的明玉凶得很,却分外娇羞。明玉面如醉红,盯着他只等着答话。齐琛笑道,“在观察罢了。”
明玉追问,“观察什么?”
“她的鞋子。她说刚去过狩猎场,如果真去过那里,一路泥泞,鞋面总不会太干净。”
明玉恍然,“所以如果是脏的,那她确实去过,而且可能真的有所感应。但如果干干净净,就证明她撒谎。”
齐琛点头,“是。”
“那脏么?”
齐琛又点点头,“确实很脏,而且她穿的鞋仍是早上那对。”
话说完,好似有哪里要惹人误会了。果然,明玉撇撇嘴,“您倒是对她的穿着很是上心。”
齐琛淡笑,或许正是因为有些脸盲,因此才对别人的穿着特别留意,方能快速在各种场合记住对方。他轻揽明玉,“你这五日的穿戴,我都记得。”
明玉倚在他身上,抬眉看他,也并不拷问。这些话,她信。只是她不会告诉齐琛,他十日里的穿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是对谁都如此,可她却唯独记得他的。
>口<
天仍下着雨,卖桃苗的老农说过几日放晴,齐琛却忘了,九天也算是“几”。在前堂看着屋檐噼啪不停落雨,想到这不由苦笑,果然是无商不奸么。实在是怕那雨水把桃苗给淹死了,让下人去架了小棚子挡雨,看的孟氏直笑他,树又不值钱,死了再买就是。
齐琛只是淡笑,并不答话。直到姚嬷嬷说那树苗是买来讨少夫人欢心的,孟氏才转口夸他几句,会疼妻子的,算半个好男儿。如山而坐的齐承山听的脸一黑,“只会讨好女人,算不得本事,你倒夸他。”
孟氏闭嘴不语,不敢辩驳。齐承山又道,“让你挂个虚职,并非让你远离官场,如今已无碍,便多去同僚那走走。”
齐琛也正有这个打算,如今齐家势力是大,家中钱财日后也是他这唯一嫡子的,可他不愿一世如此,“父亲训斥的是,孩儿也正有这个打算,只是仍有些学识不通,想过几日去齐家私塾。日后有把握了,便入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