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身型渐远,终于在一片倾落的阳光和树荫之下不见踪影,温萝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望向身侧良久并未出声的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扰我的任务进程?”
她语气透着半真半假的嗔怪,隐隐再一次将“任务”二字凌驾于柏己头上。
柏己辨不清喜怒地垂眸睨着她,闻言不怒反笑,浓郁的眉宇却沉沉地压下来,形状优美的瞳眸反倒略微弯了弯,蕴着点点寒凉的笑意落在心头。
“你难道不应当稍微关心一下,”
静默良久,他才低低笑了下,语气淡淡,“——我是如何寻来此处的么?”
温萝微微一梗。
他向来是骄傲又恣意的模样,眉眼之间蕴着的锐气如这世上最为锋利的冷刃,不论是平日里故作轻佻的调侃戏谑还是不经意间流露的厚重情深,亦或是偶尔眼尾间或溢出的细碎凉意,皆是坦然又明朗的。
然而此刻他紧抿的唇角却似乎暴露了什么他不欲在她面前显露的不虞与……醋意。
算了。
温萝轻轻叹出一口气:“……你是如何找来的?”
回应她的,却是一道凉凉的冷哼。
乌浓稠密的长睫低垂,恰到好处地掩下眸底翻涌的晦涩思绪,柏己不冷不热地扬了下唇角,发顶金冠在阳光下闪跃着细碎而耀眼的光泽。
他薄唇轻启:“我又不想说了。”
温萝:“?”
团子:“哦豁,主人你完了,柏己彻底醋了。”
可分明是他口口声声支持着她继续维序者的工作的啊?
遇到这种“恃宠而骄”“无理取闹”的状况,她必须要硬气起来,否则有一必有二,日后她的日子将会陷入如何水深火热的境地?
思及此,温萝勉强按捺下上前宽慰他的冲动,刻意冷下脸来,面无表情道:“既然来了,你就不要给我捣乱。”
然而她话音刚落,便觉得一股力道自腰间袭来,身体骤然被他瞬息间扣在后腰的手臂拽了个趔趄,
温萝并未挣扎,干脆顺着他的动作跌入再熟悉不过的蕴满苍木冷香的怀中。
许久并未触到他玄衣之上并不过分硌人的薄薄龙鳞,以及穿透这华贵衣料温热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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