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倒是极为精致隽秀,比起向来面无表情的顾光霁和眉眼?过于锐利极具攻击性?的柏己,的确更令他具有危机感。
不过,如今应当最为痛心不堪之人,反倒应是当年被她为保护墨修然而亲手以长弓击碎神识的柏己。
思及此,南门星微微一个用?力,脊背便自斜倚的殿壁之上抽离,三两步踱至似是沉吟着什么而半晌不语的柏己身侧,轻轻扬了?扬唇,少年郎般纯良懵懂的模样:“魔君大人是在想些什么?”
如今他受曦合石反噬的伤势已彻底痊愈,而柏己虽出现在此,可?以他对此人千年前相处了?许久的了?解来看,那看似平静强横的面容之下,却?似是恰到好处地深掩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衰颓与憔悴。
此刻若是动起手来,他有自信不会落得下风,故而便也无什么值得顾及。
闻言,脸廓英挺深邃的玄衣男人撩起眼?皮斜睨他一眼?,一张深邃的面容在不规则倾落而下的光线切割出的明昧交织的阴翳之下,更显出几分令人心悸的俊美。
柏己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却?似是并?未察觉南门星言语之中恶劣的深意,亦或是并?未在意,只轻描淡写地开口:“郁辛此人,或许你??并?未听闻,但他自少年时便侍奉的主上——也就是此座剑冢真正的主人,你??却?应当有所了?解。”
顾光霁若有所思地抬眸,浸冰碎玉般冷冽悦耳的声线响起:“你是说,她是铭渊自封天帝之前,最初统领天族之人的那位典夏仙子?”
柏己几不可?察地颔首:“若是如此,或许她在你我之间周旋的缘由,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随着他落地的尾音,在场三人登时不约而同地抬眸扫了?过来。
顾光霁敛眸:“可?此事与她可?在五人身份之中随意穿梭又有何关联?”
柏己辨不清意味地轻笑了?下:“典夏与铭渊,并?不仅仅是师尊与弟子的关系。”
南门星抿了?下唇角,似是回想起什么,面上故作纯善的神色尽数收起,略带几分讥诮地勾唇:“传闻之中,铭渊为救典夏仙子而斩杀了?叛徒,然而典夏最终不治陨落,故而铭渊便以她唯一的亲传弟子身份自立为天帝。不过,这?类故事也只能哄一哄你??这?帮愚蠢的所谓正道?——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便能感受到他与我一般无二的野心与手段,想必那位典夏压根便是他亲自动的手,不过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也舍不下你??无比看重的名声罢了?。”
墨修然沉了?沉眉,若有所思道?:“若当真如此,铭渊定然不会容许典夏在陨落之前于下界留下剑冢传承——这?对他而言无异是无穷的后患。”说到这?里,他猛然一顿,一张俊美风流的面容之上尽是来不及掩饰的讶然与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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