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依稀回忆起,魔族似是存在一种禁忌的血煞之术,可?以血脉为献祭逆天扭转疲态虚弱之势。
哪怕柏己能够以魔气修为强行压制天道?反噬,可?也绝不应半点异样都未曾显出,甚至比起千年前睥睨天下的气势还要更盛极轻狂。就似是他在以一种看似合理,但实则极为怪异的强横,掩饰着什么不欲旁人察觉的羸弱和苍白。
然而,若是他动用?了?血煞之术,那么如今的他需要承受的便不仅仅是天道?反噬,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冰甲九翼魔龙这?一魔族之中最为高贵的血脉反噬。
这?二者任选其一,换作旁人都是无力反抗与承载的痛楚与煎熬,更何况同时加诸于身。
但柏己却?出现在了?那位名为蔺妤的女?修身侧。
铭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掌心凹凸不平的雕花纹案。
难道?他的推测产生了?偏差?
但无论如何,蔺妤绝不可?能拿到属于典夏的传承。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典夏的剑究竟有多么强横。
以至于,他在少年时远远望见她那翩若惊鸿、孤若皎月身姿的第一眼?,便已暗暗发誓,此生定要将那令他灵魂都在渴望中滋养震颤的剑法收入囊中。而在她古板又严谨的性?子之下,他唯一能够取巧之处,便是那颗无暇干净得从未为外物牵动的真心。
将脑海之中衣袂飞扬、飒爽动人的身影尽数挥散,铭渊抿唇扣紧掌心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与地位的法杖。
他蹉跎千年才艰难企及的这?一切,他绝不会甘心拱手让人。
“趁蔺妤还未取得典夏的认可?没?能融合她封存的剑意,”他轻轻勾了?勾唇,“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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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眼?眸面容无悲无喜的仙子雕像之下,在那玉石雕琢的剔透瞳眸之中,犹若蕴着什么悲悯天下的浩然思绪。
四?个男人无声地僵滞着,就连空气也无端凝固了?几分,稀薄的氧气被不知名的古怪又冰冷的氛围抽离冰封,就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实在是在将一切前因后果理清之后,这?四?位原本便互不甘愿俯首的一方大佬,关系比起往日独属于权势实力之争的单纯恶劣,更多了?几分杀妻夺爱的暧昧纠葛。
一袭不染白衣、腰悬长剑的剑仙意味不明地收敛眉眼?,一双清浅半遮着的琥珀色瞳眸,若有似无地望向身侧不远处绛紫为裳、天命风流的男人。
那令他撕心裂肺的凄清夜色下,容颜昳丽却?如玫瑰凋零般失了?生气的女?人虚弱阖眸,断断续续的言语自她染血的唇畔轻盈逸散而出,却?一下又一下如惊雷般轰然降临在他心头。
她让他照顾这?个当时他从未预想过有朝一日竟当真有缘得见的男人。
真正遇见墨修然的那一日,他面上虽并?未显出多少波澜与讶异,心底的澎湃狂潮却?向来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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