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便感到拦在腰间的力道?微微一重?,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待她回过神来之时,已自背靠在他怀中的姿势被他轻轻放置于宽大的王座之中,而他则一手紧扣她肩头,一手支在她脑后?的椅背之上,一条长腿屈膝搭在座椅之上,将她无声?无息地困于身前与王座之间狭小的空间。
温萝若有所感地抬眸,正对上柏己辨不清喜怒俯视着她的瞳眸。
他幽邃莫测的眸底,这一刻似是蕴着什么?可与日月同辉的神采与璀璨光亮,垂落的青丝落在她微仰的脸侧,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刺痛,直顺着肌理一路辐射蔓延,在心底肆无忌惮地攀爬。
空气无端染上几分朦胧的暧昧,似是一片躁动不安的荒原,只待一点火星便可燎原。
靠近便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纤细的肩膀被他有力的臂弯牢牢扣住,唇齿间被一阵与柔软触感截然不同的凛冽雪松气息无声?无息地填满,微沉的呼吸在一片静谧的殿宇之中突兀地清晰起来。
良久,他才缓缓放开她,喉结滑动,气息略有几分凌乱地开口:“为什么?要替顾光霁重?铸那把剑?”
两人此刻前所未有的咫尺距离之中,柏己并未刻意收敛的侵略感和压迫感在她的角度一览无余。
温萝定了定心神,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祭了出?来,半真半假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你是否知晓,南门星曾不知缘由地残忍将缪馨儿满门全灭——真正的缪馨儿早已死在了那一日,我却不知为何?,在她的身体之中醒了过来。”
顿了顿,她佯装茫然地接话,“虽说有些匪夷所思,可先前毕竟早已有过类似的经历,我便并未过于惊慌,只想着既然上天给了我又一次生的机会,我便不应辜负这份天道?的恩赐,只求先以缪馨儿的身份活下来。”
柏己随意倚坐在她身侧的扶手之上,闻言不辨喜怒地“嗯”了下,不置可否。
见他并未立即提出?质疑,温萝便知他信了大半,连忙接着道?:“缪馨儿的身体灵根不佳,也?并无修为傍身,一路上躲避南门星的追杀极为艰难。后?来,是顾光霁出?面帮了我,那时我才知晓,原来缪馨儿与他竟曾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将这一点主动坦白,是温萝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毕竟,当年她以缪馨儿的身份去青玄宗梅兆阁小住了几日并非秘密,况且,后?来缪馨儿与顾光霁之间的风言风语也?流传甚广,柏己若是有心查探,必然能够知晓,她没必要在此处欺瞒引他生疑。
横竖缪馨儿曾与顾光霁当真成婚之事?并无人知晓,如今顾光霁无情道?大成,只要她能够找到合情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想必柏己也?绝无可能向那个方向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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