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有,什么话都敢说,气得柳雁差点没过去跟他们理论。
她恼怒不已,走着走着就走岔了路,再抬头细看,才发现人已经在齐家巷子入口处了。她干脆抱膝坐在出口铺子前的石阶上,继续生闷气。
等到快日落,饿得饥肠辘辘,才听见巷子里传来马车声。她偏头看去,果然看见了齐家马车。
齐家马车有两辆,这辆是齐褚阳的。她不好去拦,捡了石头往车身扔去。
接连扔了三个,坐在里头的齐褚阳已觉奇怪,这分明是故意为之。掀开窗帘往外看去,便见个戴着垂纱斗笠的姑娘手里拿着石头,往这扔来。直直入了小窗,一下就砸在他脸上。
柳雁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
齐褚阳抹了抹面颊,让车夫停车,下来后让车夫回去,自己独自走了。步子走得不快,十分缓慢。柳雁讪讪跟在后头,直到跟他进了另一个小巷中,拐了个弯,就见他等在那了。忙跑过去,掀开垂纱看他已经多了一块红印的脸,懊恼不已,“一定很疼吧?”
“有点。雁雁你近日的射箭肯定更精准了。”齐褚阳笑笑探头,“揉一下就不疼了。”
柳雁面上一红,还是伸手抹去。齐褚阳没想到她真这么做,软软的手碰了脸,自己倒先闪了,惹得她抿笑,“让你欺负我,明明不是个轻佻人,这是从哪学来的坏法子。”
齐褚阳是再不敢说这些了,笑道,“我正要去你们家来着。”
柳雁抬眼看他,“恭贺我成为状元么?”
“嗯。”
说起这个她就恼了,“我一路过来,别人都在说这事,可无一人说我是真材实料,都说我是因哥哥的关系才得了圣上钦点为状元,气死我了。”
齐褚阳说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日后从政,自己勤恳上进,便能堵住了。所以如今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用理会。”
柳雁还是觉得不高兴。齐褚阳又道,“带你去游湖,钓鱼。”
自上回发现自己有钓鱼的天赋,她便喜欢上了。只是不愿挖地龙,那东西不管看几次都觉恶心。
她拿了桶跟在齐褚阳背后看他挖土,等着他将挖出的地龙放在桶里。这才发现没有旁人,往日至少哥哥是在一旁的,今日当真是独处呀。要是让人瞧见就不好了,可又舍不得回去,便将垂纱放下,将脸都遮挡住。一会又想谁会来这呀,便又收了起来。
“齐哥哥,我很快就要有个公主嫂子了。”
齐褚阳正想提这事,“你哥哥近日可好?我要去见他,他也不得空。”
柳雁说道,“郝姑娘仍愿意进门,哥哥倒不能说不好……只是心里还是很苦闷吧,这几日都瘦了许多,他还是不想答应做驸马的。”
“元实有他自己的抱负,所以他不愿做驸马。”齐褚阳也为好友可惜,他起身说道,“雁雁,你说日后万一圣上也要给我下圣旨赐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