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完,当即道,“胡闹。”
殷氏说道,“娘也觉得他们胡闹是吧,他们……”
“我儿什么时候娶媳妇了,我这当娘的怎么不知道,真是胡闹,不要乱说话。”老太太瞪眼,抱着暖炉碎碎念。又瞧见柳雁,笑得可亲,“你这女娃子生得真好看,可说了人家没?要不要做我们柳家的媳妇呀?”
柳雁知道祖母又犯病了,亦或是说她的病一直没见好,“祖母,我是雁雁呀,您第九个孙儿。”
老太太讶异,“第九个?我竟然有九个孙儿了。”
殷氏说道,“不止是九个了。”
老太太又讶异,“竟然不止九个了。”她连连惊叹,又蹙眉看她,“你是谁?”
殷氏苦笑,“娘,我是您的三儿媳呀。”
“胡说,我家老三的媳妇才不是你。”老太太横眉瞪眼,将满屋的人都认错了去。她慢吞吞将盖在膝头的毯子拉上了些,继续念叨。
柳雁直到祖母累得睡下了,才出来。殷氏在一旁说道,“老太太好像比之前更糊涂了些。”
“嗯。”
寒风吹来,吹得柳雁也心觉惆怅。她还记得祖母说过,人呀,不能老,一老就不中用了,要给人添麻烦的。
哪里有麻烦,有的只是让儿孙心疼的份,却又无可奈何。父亲进宫奏请圣上遣御医过来瞧了,也束手无策。并非是要人命的病,只是会一直这样糊涂,谁都不认得。
腊月十日,柳家就寻了媒婆,去郝家为柳长安说媒。郝家世代为官,郝玥的父亲更是户部侍郎,正三品的官。跟柳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更何况柳长安也是青年才俊,在年轻人中名声颇好。郝侍郎也见过他几回,印象颇佳,欣然应允。
两家有意结亲,这亲事定下得也快。只待过完年,准备好迎娶出嫁的东西,就将喜事办了。
忙完长子的事,李墨荷就安心为女儿的事操心起来了。就等做哥哥的成了亲,做妹妹的也好出嫁。想来想去,齐家还是最好的。更何况齐家人口十分简单,只有齐家两父子,不用担心侍奉婆婆的事,也不用担心妯娌小姑子什么的。
柳雁这日起身,从窗户望向外头,半夜簌簌飞雪,这会一看,地上已铺了半腿高的积雪。因怕瓦片支撑不住崩塌,下人在方才已经拿梯爬到上头,将雪扫落,吵得人睡不着,便只好起来。
用过早食,想睡个回笼觉,却被管嬷嬷拦住,“姑娘这样贪睡,要被人笑话的,不可。”
柳雁无法,但坐着跟人闲聊定会睡着,看了一会书更是困人,干脆去马场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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