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方青诧异,“可是因为偷窃的事?”
柳定泽默然稍许,才将事情全说了一遍,甚至他是如何一开始就知道郑素琴的目的,却不告诉柳芳菲的事,也都说了出来。听得方青愣神,直至听完,说道,“四郎,你不帮芳菲一把,反而要让她以那样的方式看清郑素琴为人。那到底是她的生母,无怪乎她要顶撞你。”
“连你也怪我?”柳定泽已觉不痛快,“你为何也要怪我?”
方青想要跟他好好说,却见他额上青筋都已恼得显露,“当初我脑子摔坏了,你从不曾这样指责过我,是不是非要我再傻一回,你才能像往日那样?”
方青愣了愣,“四郎这是什么话……哪有做妻子的愿意看着丈夫是傻子的?你待我好,我才欢喜你。你若待我不好,哪怕你是皇上,我也瞧不上。于我而言,有道理就是有道理,没道理我便劝,就是如此简单。”
柳定泽也觉话过重,没有再说。却见床上被子动了动,一个小人儿坐起身,有些惊怕看来。方青察觉到动静,这才想起来笑笑在这小睡来着,方才竟忘了。
柳笑笑连鞋也顾不得穿,便跑了过来扑在父亲怀中,抬头对母亲说道,“爹爹做的才没错,爹爹做的什么都是对的。”
方青脸色微沉,“笑笑。”
“刚才的话我全听见了,将八姐姐赶走吧,她气爹爹,笑笑才不要她做姐姐。”
方青只觉诧异,“素日里你八姐姐待你并非不好,也不曾打骂过你,你也总爱跟在她后面喊姐姐姐姐,如今只是为了只言片语,你就连这同父异母的姐姐也容不得了?”
柳笑笑撇嘴,“就是容不得了,她是坏人,气爹爹。”
柳定泽忽觉暖心,哪怕方青不懂他,可女儿却如暖炉,待他这父亲真心好,“笑笑,爹爹做的并没错,对么?”
柳笑笑点头,“对,爹爹做的什么都是对的。”
方青愣神看着只认人,却是非不分的女儿,忽然像是看到了女儿十年后的模样。柳定泽不改他暴戾的脾气,笑笑就会一直学他。她根本没有办法插手教好笑笑——只要女儿在她父亲身旁一天。
柳定泽若不改,迟早有一日,他们父女俩,甚至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会变成暴君,将他们各自的一生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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