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爹爹能扛天,薛院士能扛起这书院,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齐哥哥,记得等会一同去马场喂马。”
齐褚阳应了声,开始练骑射的他每日都要比柳家其他孩子多待上半个时辰,她倒是能静心同在一旁观摩。对骑射跃跃欲试,就等着马驹养熟。
放堂后两人和柳长安一同去了马场,路上两人又谈及薛院士进宫一事,以及新学监的事。柳雁越听,就觉好像确实要出事了般。
“如果薛院士不能随心,怕要离开书院了。”
柳长安话落,齐褚阳要拦也拦不住。果然,只见柳雁瞪大了眼,“真那么严重么?只是来个新学监罢了,薛洞主才不会那样怯懦。”
柳长安说道,“薛院士当初愿任职主洞一职,便是因为圣上许诺不加以约束,以主洞的脾气,怕真被压制,就要离开了。”
柳雁握紧了拳,“薛洞主才不是那种人。”
齐褚阳知道她虽然有“薛恨恨”之称,可她心底最敬佩的人,怕就是薛院士了。她的犟脾气只是在道理不通时,薛院士总能以理服人,她自然信服。若是薛院士当真离开,只怕书院也没人能压得住她的桀骜,甚至会将这怒气发在学监身上。只要是心底想维护的人,就会拼死维护,这不就是她。
他们的马车刚从个首饰铺子过去,铺子就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衣着华贵,妇人手上还抱着个三岁大的孩子,只觉沉得很,“代代又重了。”
柳定康忙伸手,“让为夫抱吧。”
殷氏偏没理他,抱着幼子上马车去了。柳定康心里叫苦,又生气了。他随后上去,还未坐定就说道,“为夫错了。”
“你没错,你何错之有。”
“为夫就是错了。”
殷氏凤眼斜乜,“错哪了?”
“不该多买个银圈子要送给子元。”
子元就是柳定康和外室关春华所生的儿子,今年已五岁,柳定康跟他聚少离多,多少有些愧疚。曾小心跟殷氏提过接他回家,气得殷氏断粮两日,差点没说破他的嘴才劝开了她,此事也再不敢提。
刚才给妻子挑了簪子玉镯,见那银圈不错,便想买了给他,刚问了价钱,就觉旁边不对。一看果然妻子正直勾勾盯他,还将手里的东西通通放下,抱了儿子就走。
殷氏轻笑,“买吧,反正那也是你的种,做爹的的确该多疼。”
柳定康不好说话,只是说道,“你吃个孩子的醋作甚。”
“孩子也是你跟别的女人生的。”殷氏恨恨道,“我就不信你这些年过去所谓的看儿子,就没再碰过那女人。”
男人,她看得清。只是看得再清……又能如何。
柳定康忍不住说道,“除了为夫,天底下没人能受得住你。”
殷氏知道这是实话,说到底他是让着自己的。她偏身冷笑,“是啊,所以我就该白白受着你去找别的女人,瞧你跟她们亲热,还要帮着促成你们的好事,三郎才觉得妾身是欢喜你的?傻得很,就是太欢喜你了,才不能忍你身边有其他莺莺燕燕。三郎真要觉得妾身是悍妇,妾身也认了。受不住的话,休了吧,你便能风流快活去了,娶个贤妻,帮着你纳四五房的妾侍,何苦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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