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笔确实好,但拿剑也没什么不好。”齐褚阳只想追随父亲脚步,在战场上拼杀出一条路。这么多年父亲仍杳无音讯,他心底已觉父亲定是永远睡在哪个地方了,只是他不想承认。总觉得他不觉得父亲已过世,父亲就一直活着。
桉郡主啧啧摇头,“真闹不明白,瞧瞧你的手,都起茧子了。大户人家的孩子哪有这样的手。”
齐褚阳笑道,“我本来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桉郡主蓦地顿住,“抱、抱歉……我不是……”
齐褚阳并不在意,反倒宽抚她两句,更让桉郡主不安。
他回到家中,进了院子就见柳雁已经等在葫芦架子下,正揉着手,而靶子上又已扎了数十支箭。
“雁雁。”
柳雁拖着身子懒懒转身,“我有好好练的,练完了,我回房了。”
齐褚阳笑道,“为什么非得跟我说了才回去?”
“怕你不信我,又拖我来练。”
“那你等我回来再一起不行么?”
柳雁撇嘴,“那你得多累呀。”
齐褚阳略觉意外,又觉她比往日更会体贴人了,缓声,“下回不用等了,我回来看见靶子上的箭,就知道你练过了。若是没有,我再让人叫你。”
柳雁摆摆手,用功一日,又拉弓费神,暂时不想瞧见靶子,“我回去了,好饿,明日你不用去书院吧,那等晨起问安后,我们再好好练?”
齐褚阳知道她在守孝期,不能外出游玩,想到桉郡主之邀,又听见柳雁说明日在家练箭,答应着说道,“嗯。”
今年的桃花,是看不成了,不过倒也不可惜。
转眼韩氏已在柳家住了五天,因伤入骨里,还未有那么快痊愈。好在老太太宅心仁厚,不将她当外人,嘱下人伺候周到,韩氏方能安心久住。
这日方青打点完铺子的事过来陪母亲闲聊,正聊及年幼之事,感慨千万。下人来报说外头有个自称是方家邻人来探望。韩氏说道,“定是你杨婶了。”
方青让下人将她请进来。
杨氏探望邻人是假,想借机来侯府走走才是真的。同别人说起时,她便能说自己是进过柳家的人,面上增光。一路进来,她忍不住乱瞧,光是大门上悬挂的牌匾,已威慑旁人。一路进来,走了许久都还不见下人停,暗暗咋舌这里未免太大。一砖一瓦、一梁一柱好似都有着威严,跟她见过的小门小户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