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伤的不重,已快全好了。”
柳雁瞅着他,“伤的可重了,大夫说差点就伤了筋骨。”
齐褚阳淡笑,“不是没伤着么。”
他放下书,下人已端了茶水进来。楚清辞坐下身,看看那书架满满堆筑的书,能看见近处书籍的名字,看着就觉晦涩。他心里有些觉得可惜,以齐褚阳的胆识学识来说,日后要步入仕途肯定是轻易的事。只是没有强大的世家背景,想要爬得很高,也是难事,恐怕要花费比世家子多十年的功夫。柳家再好,也不能为他这外姓人增添筹码。
柳雁探头去看他的伤,没闻到浓郁的药味,才确认伤好了许多,“褚阳哥哥,书院挺好玩的,等你伤好了,我和你一块去。”
齐褚阳见她颇有兴致,想着以她的脾气过不了多久就会腻烦了,届时不是她和自己去,而是他得拽着她去吧。看见柳雁就想起桉郡主来,问道,“已是二月,桉郡主还没从萧城回来么?”
柳雁竖了竖耳朵,萧城?那不是离京城挺远的地方,难怪一直没瞧见她,原来是去了那。
楚清辞说道,“昨日才回京。”
齐褚阳顺口一问,楚清辞倒记在了心上,回去就跟妹妹说齐褚阳问起了她。代王妃也在一旁,听见这话,手中茶盏微顿,“好好的问起桉桉作甚?”
楚清辞也不知,笑道,“平时妹妹不是也会在旁看我们比武练剑么?聊得好罢了。”
代王妃可多想了些,齐褚阳年纪虽小可也看得出五官日后必定俊气,人倒也聪颖。但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日后再怎么成事也爬不上高位。儿子同他交好已经是给了莫大的面子,万一他野心大些,对自己的女儿起了杂念怎么办?年纪都还小,自小玩在一块,可最易有什么的。想来想去不放心,等夜里代王回来,就将这事和他说了。
代王笑道,“桉桉才多大,你就操心这个了。”
“姑娘家的心眼开得早,等她真喜欢上了,那就来不及了。”代王妃跟他理着衣襟,字字道,“不如让清辞再寻个陪练的吧。”
“为夫看褚阳是个好苗子,当初他父亲不也是赤手空拳凭自己的本事做了副将。可惜……”代王叹气,“英年早逝,否则他日定能像北定侯那样封爵。”
王妃皱眉,“不是说只是失踪么,尸首未寻,连褚阳都不愿承认他已去。”
“谁又知晓。”代王又说道,“岳母身体已无恙,桉桉陪了半月,她老人家也十分高兴。又问为夫桉桉可有同哪家定娃娃亲,看样子,是想给展来定下桉桉的婚事。”
王妃笑道,“表兄妹结娃娃亲的不少,展来也是个好孩子,亲上加亲,岂非很好。”
代王淡声,“桉桉还小,不急。”妻子娘家往日是好,但如今也没落了大半,要他将女儿嫁过去,他舍不得。可妻子这样应话,却分明是想借女儿的郡主之名,帮扶她娘家的,这心思他不喜。若真能重回那时风光,也不至于他帮了几年都扶不起来。真点头同意了这亲事,那就太对不起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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