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荷叹息一声,转身回去劝殷氏。柳定泽站了好一会,这才想起雁侄女约莫还在书房等着,忙跑过去找她。
柳雁此时不在书房,等了许久没等到先生,以为她难得晚到,就往外跑,才不待那。她跑到小练武场那,坐在一旁看齐褚阳射箭。
齐褚阳没有做世子侍读,只是陪练。因此唯有世子有空,他才要过去,也是自在的。见柳雁坐在石椅上托腮往这看,他倒觉奇怪,“不用上堂?”
“先生没来,先生还不曾晚到过,真是奇怪。”
见她有点小郁闷,齐褚阳却有个大郁闷,“与其在这胡思乱想,那为什么不让下人去问问。”
柳雁忙摆手,撇嘴,“不授课更好呀,那我今日就能玩了,念书一点也不好玩,我又不考状元。”
齐褚阳竟觉得她最后一句话颇有道理,转念一想这话哪里有理了,忍不住说道,“既然先生不来,那为什么你不出去玩,还待在这看我射箭。”
柳雁觉得他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可笨了,“万一我跑远了先生又来了怎么办?到时候来不及跑回来,要挨戒尺的。”
“……”齐褚阳只觉她是个人精,偏还用着一本正经的神色说着“狡猾”的话,连他也忍不住笑笑,“想的真周到。”
柳雁最喜欢得人夸赞,当即得意了,一会又发了愁,“元宵之后就要去书院,再不能好好玩了。”
“书院应当好玩。”齐褚阳也没去过,虽年已九岁,但是在北城那种随时战乱的边塞地方,稍有学识的人都往外搬,城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将士。而给他授课的,是朝廷派来的谋士,也不过是提点提点,许多书和事都得他自己琢磨。
“有什么好玩的。”柳雁可是一点都不想去,还是自在些好,想看书便看书,想睡觉就睡觉。
因坐得离院门口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走近,齐褚阳也听见了,抬头往那看去,“方先生来了?”
柳雁镇定自若,“不是。”先生的腿脚不好,不可能跑出这种声响。而且先生的性子恬淡,她觉得天塌下来先生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更何况像那样跑。
齐褚阳看着院门口,想看看是不是方青。那身那脸露出,才认出是柳四爷。
柳雁见到他也有些意外,“四叔你怎么来了?”
柳定泽喘了几口气,“雁雁,女先生哭着跑了,不来给你讲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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