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就是有些奇怪,明明已经同床共枕,有过床笫之欢,但穿上衣裳再面对面,却比在床上更觉尴尬。许是因为空闲下来,无事可做,便只能说话吧。
方青今日不授课,柳雁自然也是自由的,几个月前被绑的恐惧已经忘在脑后,这一空下来就往外跑。
傍晚踏着日落余晖回来,在前院就瞧见自家四叔蹲在树下,拨弄着地上的雪,让她看着也觉得冷,跑过去喊他,“四叔。”
柳定泽恹恹回头,脸已经冻得有些红。柳雁恼了,对站在那的下人说道,“你们又不好好伺候我四叔!”
上回发现四叔房里的下人欺负她,她就将他们全换了过来,将自己房里的派去几个,人都是她仔细挑的,照理说不该这样疏忽呀。
那几人当即说道,“是四爷不让我们插手,也不听劝,老太太也念叨不动,说四爷爱玩就让他玩吧,所以奴婢们才……”
柳雁这才饶了她们,要去拉柳定泽进去,“四叔快回房,要冷死啦。”
“雁侄女。”柳定泽很是郁闷地问道,“四叔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呀?”
柳雁哼声,“谁敢讨厌我四叔,我替你讨厌回去。”
柳定泽就知道雁侄女对自己最好了,虽然有时候挺任性的,别人也说雁侄女不是好姑娘,但他就是欢喜这个侄女,“那方先生为什么讨厌四叔呀?”
“方先生?”柳雁眨眨眼,一会才反应过来,“四叔是说教雁雁的女先生么?”
“嗯嗯。”
确定是她,柳雁诧异,“先生竟然会露出讨厌人的神色?不可能。”
印象中她就是个不苟言笑,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模样,柳雁可不信她会明明白白地露出讨厌,反驳道,“定是四叔会错意了。”
柳定泽固执道,“四叔没看错。”
“看错啦。”柳雁站在冰天雪地里久了,也觉得冷,哆嗦着拉他进去,“四叔我们去烤火。”
“哦……”柳定泽随她进去时还在想那个女先生的事,她定是讨厌自己的,否则为什么总觉得目光对上,她的眼睛就红了,想哭的模样。自己又不曾欺负她,那肯定是因为讨厌自己。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没有给她买糖人的缘故?
翌日,昨天的好光景今日又被飞雪侵占,方青打伞踏着积雪走到柳家,鞋已经有些湿了,冻得脚趾疼。只想快些进了书屋,烤火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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