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颤声,“那郑素琴的孩子,真、真的是你的?”
柳定康眨眼,“什么郑素琴?”
殷氏也被他弄糊涂了,“就是那个领着两个孩子来找爹的郑素琴啊。”
“什么?”柳定康差点没站稳,“两个孩子?郑素琴?”
殷氏总算明白过来了,冷冷笑道,“柳定康,你该不会是被我误打误撞乱了马脚吧?你的姘头不是那姓郑的,而是另有其人……还有身孕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连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气得烧心。柳定康急了,“这事我想寻个机会和你说的,夫人别气。”
“你真寻了姘头?”
“……她是好姑娘,别总说姘头,难听。”柳定康小心道,“她、她有了身孕,为夫总不能做负心汉,就将她带回京城,想找个合适的日子,接她进门。”
殷氏骂不出来,强忍住泪,可字字都带哭腔,“我终于知道为何你当初死活不让我跟着去,只因你一人独住,无人管束,可以自在风丨流。一人在外,胆子肥了,会找姘头了,还带回家膈应我。柳定康我告诉你,有我一日,你就休想接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
这醋意这样大,还以此要挟,早犯了七出之条。可柳定康于殷氏的情愫是少年时便有的,只是做夫妻久了,少了些专情,瞧见貌美的姑娘,总会多动心思。但真让他以善妒休妻,却做不到。这哭腔一出,他不敢再多言语。
殷氏转而去衣柜那,她一开,柳定康就知道她要回娘家,急忙拦住,“这大半夜的你去哪?”
“回娘家!”
“城门都关了。”柳定康抓住她的手,赔笑道,“等明日城门开了,我陪你一块去拜见岳丈。”
殷氏冷笑,“将你那碰了别的女人的手拿开,你将她带回京,还安置妥当了再回来,可见在你心里,是想将柳家三太太的位置许给那个女人了。那你就许个够吧!”
柳定康仍抓着不肯撒手,“你这是什么话,你一日是柳家三太太,一世都是。别闹,别把母亲吵醒了,难道你要她大半夜的来断断咱俩的事?你若是实在不痛快了,为夫这脸,这胸膛就让你打了泄气吧。”
殷氏不敢惊动老太太,只是听着他还有闲情说这些,眼眸更湿。因是性子倔强,还能忍着。她甩开柳定康的手,不收拾衣物了,却还是往外头走,“我去书房睡,你不将那一身狐狸骚洗掉,别想我回房。”
柳定康叫苦不迭,“别,你睡床,我睡地上,你不许我碰,我绝不碰。不然这么出去,明日娘肯定要追问。你就让为夫好好休息几日先吧。”
语调都是求情开恩,殷氏喜他,自年少认识就喜他。明明在柳家四兄弟里,他长得最不济,可就是一眼心仪,连她也不知这是为何。她也心疼他赶路归来,心里难过,还是听了一回,只是要她点头让那女人进门,休想!
虽然吵吵闹闹,但总算是睡下了。
夜色满城,已迎来冬日第二场雪。
柳雁晨起后才知道三叔回来了,印象中三叔便是个整日笑的大好人,还很怕三婶。管嬷嬷早早听了些传闻,同其他下人说时,柳雁也听得认真,他们说着说着,自己也讶然了,“三叔竟这样大胆,三婶肯定要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