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在不近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陛下,”甚至为他躬下腰身行了大礼,
“我是谁不重要,我在您最忧急伤心的时刻来为您解惑,才是重要的。”
圣人秉持威严,“我何来忧急伤心。”
“子牛已然是您心爱,她若逝去,您不伤心?”
“当然!但我也绝不会被你们这些邪祟左右!”
那人再次躬下了身,“您多虑了,我若是邪祟,直接把她带走岂不快哉……”圣人立吼,“你敢!!”
那人直起身,虽戴着黑袍帽子远远地也看不清他眉目,但,就是知道他一直面带微笑,
“我真不敢,子牛是圣物,她注定陪伴在君侧。”
圣物!
圣人一听,由心更喜!果然子牛如此珍贵,来到他身边也是命中注定!不过,圣人可能忽略了一点,“她注定陪伴君侧”,可没说只陪伴在你赵鹤身侧。
“那好,你快说说子牛如此反复晕迷到底怎么回事!我知道她有哮喘,虽每次救治也有惊无险,但长此以往,也不似平常病症。”看得出,圣人心切,子牛的病也成了他最大的心伤。
那人两手放前端立,
“她的病自有天治,我今日妄闯您梦境,只是想告诉您眼下解决之道。这次想唤醒她,需要一桩天大的庆贺来冲喜,您知道她甚贪玩,宫里一有喜事,热闹来了,她自然迫不及待睁开眼……”
那人渐渐消失在苍茫中……
“站住!!”太皇一下惊醒,才发现子牛已脱落他手,滚在榻子上。惊得圣人赶紧抱起,生怕失去至宝,抱紧挨着她脸边慢慢轻晃,陷入沉思……
……
第二日一早,帝即接到祈年宫传召。
昨儿,可能父皇和皇姐都没注意到他已经走来内殿——整个大殿一片伤切压抑,帝感觉自己都站不稳,更不想叫父皇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转身总算撑着再走出来——帝当时坐在台阶上,用最阴鸷的语气警告跟随他的內侍不得通报太皇他来过。最后一挥手,待又只有他一人,帝猛地捉住自己早已不停战抖的指尖,告诉自己,她不会有事,她不会有事……但,伴随着刚儿那一眼,子牛耷拉下来的手,与那次她手露在喜被外、他与她结结实实的十指相扣,影像交错,帝独自坐在这处台阶上,久久起不得身……
帝进来,还是沉稳有度,丝毫看不出他昨夜一夜未眠。
“父皇,”向座上他的父皇如常行礼,
“皇姐,”英茧也在。不过帝不知,此时英茧一来也疑惑,为何这样一早,父皇不叫她看子牛,反倒喊来这前殿。再,肯定心不在焉,英茧还不是一夜睡不安稳,激挂着子牛啊……
“陛下,”英茧还是守规矩地向弟君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