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自己这些时的“特好”,羊也想起刚儿胡嘴吓唬梅粒的话儿,“好啊,你们就是看我现在身子刚好转就这么来欺负我,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你们以为我就真好透了,放心,过不了几天就会急转而下,我这就是回光返照……”莫非,一语成谶……
想到此,羊真是一下手抖着就丢掉报告!她转头捂着嘴就要往外跑,
“羊儿!”西铭赶忙抱拉住她,“怎么了这是?”
只见羊捂着嘴大睁着眼,滚烫滚烫的大泪珠子往外涌出来啊,“我,我……”西铭着急了,“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吃这个臭豆腐……”羊突然就推开他,哭得惊惧极了,“不,不是的,我,我真的快,快死了……”
一个“死”字出来真是猛地又要大力拉扯西铭的心!
“又胡说什么!你哪儿不舒服就讲,总扯这个字是不是也要人命!”看来梁相也是经过了上次,惊惧犹存!
哪知她就是不依不饶啊,羊一跺脚,终于放开了哭,“就是要死了,老天都要我死!才选中的那块儿,怎么就突然变成一块儿死地儿了,这就是绝我,绝我!”
她能作,这会儿在相府内部是出了名儿的,江联赶紧招呼这几位亲近高参出来,晓得这位主儿性子来了就这样。
果然,里头梁相、多多一听她这话儿,就算晓得羊又开始使性子了,但,心上肯定是不舒服的——本来就不痛快,一件儿多叫羊开心的事儿呀,怎么突然就!……
西铭“哎”大叹一声,抱过她来直心疼地抹她泪,“又胡思乱想不,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好好儿的,哪个成天到晚就咒自己的,我说给你修庙,就是要大大地保佑我羊儿长命百岁,身体安康,心情愉悦。这会儿,这块地的问题暴露出来还好些,说明它就不是块宝地,咱不稀罕,天下这样大,肯定有比这块地儿更好的……”
“可是你们不知道……”她仰头哭着说,却又不说,
“我们不知道什么,我们只知道羊儿现在开心最好,这些小不如意不要困扰她,叫她放心,什么事儿咱们都能给她办好,不值当她老这么胡思乱想……来,快别哭了,给我说说这道臭豆腐你怎么做这么好吃的……”梁相抱着她就这么轻轻哄啊,羊儿有时候是像个毛毛,性子又急,当然来得快去得也快,能哄好的。
多多一直就站在刚儿从沙发站起身的地儿,望着父亲哄她。直到见她终于好些,但眼神中的忧伤啊……多多心里还是如鲠在喉,沉着脸出来了。
“好些了么,”门口,江联他们还候着,见他出来,江联赶紧地问,
“好些了。”多多一直还是持本分,在羊的事上对外亲疏的分寸掌握得很好:她是父亲的心爱,他能理解,不多过问;只不过父亲有吩咐,他照办。
“老乔,”多多接着刚儿羊进来前的议题与他们继续着会议,结束后,专门把乔启旺叫到一旁,
多多框着老乔的肩头走到一旁,微笑又交代了些事,“这几天凡径山不安全,辛苦你要带队多跑几趟,一定注意身体啊,”
老乔本来私交就与多多好,这老油滑,是父亲近身高参里属于“学问不大,路子最野”的,但对父亲十分忠诚!
老乔拍胸脯,“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多多,我和你一样个想法,这股子瘴气来得邪乎,不查清楚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