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您慢点儿。”说着关心,心里头可松气,终于送走大瘟仙!
三亮出来打了车就直奔回家,开门进来都不及换鞋,直冲进雕塑室,脱了风衣外套衬衣袖子一撸,拿起笔就开始在那张盲脸上刻画眼睛——专注得哦,这个世界只有她与“这只眼”了……
再说,送走公主殿下后的儿玉,再进来,那也是彻底放松,他也是脱了外套往宋鑫手上一递,
走到间夫身后突然就是狠狠一脚踩他头上!——在场他的嫡系俱是心头一嘶,很少见儿玉这么“暴虐”,他多半和他表面装的性子一致,慢慢悠悠,除非彻底惹烦了他——也是,今儿儿玉够憋屈了,“自投罗网”蠢够了,这会儿终于能“抒发”咯,可不这间夫正好撞枪口上!
他脚底转动,直揉凌得间夫疼得哇哇大叫,“玉少玉少!”
儿玉也撕了“温文尔雅”的面儿,残戾轻弯腰,“搁我这儿没有‘不行’两个字,那数据你必须给我弄来,月底,我滑翔翼速度起不来,你就等着!”最后狠狠一撮,那人脸彻底破掉一大块皮!
间夫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个什么样的阎王,哪里就像馥舒砚平常跟他说的,王儿玉,就是他父亲王俊生一只温顺的小兔子……
“自从认识了那条奔腾不息的大江,我就认识了我的南方和北方;我的南方和北方相距很近,近得可以隔岸相望;我的南方和北方相距很远,远得无法用脚步丈量;大雁南飞,用翅膀缩短着我的南方与北方之间的距离;燕子归来,衔着春泥表达着我的南方与北方温暖的情意;在我的南方,越剧、黄梅戏好像水稻和甘蔗一样生长;在我的北方,京剧、秦腔好像大豆和高粱一样茁壮;太湖、西湖、鄱阳湖、洞庭湖倒映着我的南方的妩媚和秀丽;黄河、渭河、漠河、塔里木河展现着我的北方的粗犷与壮美;我的南方,也是李煜和柳永的南方;
一江春水滔滔东流,流去的是落花般美丽的往事和忧愁;梦醒时分,定格在杨柳岸晓风残月中的那种伤痛,也只能是南方的才子佳人的伤痛;我的北方,也是岑参和高适的北方;
烽烟滚滚,战马嘶鸣……”
梓印站在他家屋后那条小沟旁引颈高亢地朗诵着,三亮秀气啃着梨站他身后看着,有时候咯咯笑,有时候又稍歪头挺欣赏地看着,梓印被他们焗座选中参加今年的局颂咏比赛,本来梓印哪有这个破闲心搞这,可听焗座说,如果层层选拔他能过关,有可能还能进宫在溥皇面前颂咏表演!当然,梓印稀罕去溥皇跟前颂咏?梓印馋的是能进宫,他就想进去舀一瓶他家后头这条小沟的“源渠水”带出来给三亮瞧瞧,是不是真如传说里的,有脂粉味儿!
梓印一回头,正好瞧见三亮咯咯笑,转身就抱住她!“给我吃一口,”
三亮甜甜把梨递他唇边,梓印一歪头就狼吞虎咽她嘴上——就知道他想吃的是谁!
梓印抱着她屋里走,“嗯,这梨是甜,哪儿买的还记得么,”
“永照胡同口那个水果店吧,”
“走,咱们再去买点儿。”
抱着她还不松手直接就往外走,三亮扳“我眼镜儿还没戴!”是了,梓印跟前他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扒她眼镜儿,三亮之后也懒散了,只要没旁人,扒了就扒了。
梓印不停啄她唇,迷迷醉醉样儿,又往回走,“嗯,出去是得戴上,免得都瞧见我家小仙女真面目,跟我抢怎么办。”
梓印依旧骑着小摩托载着三亮出来买梨,“我们老主顾啦,又买你这么多,便宜点儿不行……”梓印搁那儿跟老板娘贫,三亮单手框着他腰,还在瞄别的水果,“梓印?”
三亮看过去,又是那个戴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