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银河进来,钥匙往桌上一丢,
办公桌后的议长抬眼看一眼,又垂眼去看文件,不过明显眉头松了。
雪银河就那边边泡茶边嚼,“天儿怎么这么热,不正常,”
给他把茶端来,放他手边儿,小声儿“你也不正常,不全泡开就不喝?矫情。”
议长不做声,就是低头看文件,
过一会儿,“热就叫他们把空调打开。”
雪银河早就拿起一沓文件扇来着,“算了吧,现在开空调会把许多矫情的老人家冻病的,例如——”横他一眼。
议长始终没抬头,但是,明显唇角有笑意。
这天,
议长及他的幕僚们还在外头小作战室开会,
雪银河在里头小休息室给他补衬衣掉了的一个袖扣,
耳朵里放着耳机,边听相声,
“碰见一个可爱妹子,鼓起勇气问她:‘同学你好,我是土木工程系的,那个,你是哪个系的呀?’妹子对我微微一笑,‘我是跟你没关系的。’”
雪银河扑哧一笑,接着就开始自己脑海里创作,
“妹子,你哪个学校的?”
“我是见你就不会笑的。”
甚至,
“妹子,你哪个学院的呀?”
“我不做鸭。”
想多了,瞌睡来了,她就手里还拿着针线就眯着了,
可这一睡着,可没清醒时那么快活了。
人呢,做梦是最能反映你脑海里想什么的真实呈现。童源这段时间沉静在痛失亲人的艰难中,雪银河陪伴着他,感同身受,不免总想起自己的亲姐,于是,别看表明快活,内心里一定也是难过这一坎的。
“银河?”
童源进来时,看见歪躺在沙发上抽泣不行的雪银河,一时慌张,还以为她在哭,忙走过来蹲下看她,结果,发现这孩子睡着了在做噩梦吧,哭得厉害,嘴里“姐,姐,”的,
“银河,”童源轻轻推她,推不醒,像陷在梦魇里,她汹涌地流泪,“姐,姐”痛苦地喊着,童源终是看不下,把她抱进怀里,手轻轻抹她的眼睑,小声哄“好了,姐姐在这里,她没走,她在这里。”雪银河才慢慢缓和下来,其间还是有些难过地侧过头去使劲儿蹙眉头,童源低头轻轻地唇碰触在那里依旧不停小声说,“银河,看见没有,她在那里,她没有离开你——”雪银河终于安静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
威士敏见议长进来好久没出来,遂轻轻推门刚要进来看看——哎哟喂,一看这一幕,赶紧地退出来。
想想,这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