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知道长歌是为了自己着想,如今听闻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也是不觉得意外,只是端着手中的白瓷茶杯小啜了口茶水,半晌没有说话。
与她一样没有说话的还有长喜,现在的长喜可谓是喜忧参半了,喜的是敏主子的真面目终于被王爷知道了,可是忧的则是若是敏主子一辈子被王爷这样关着,那王妃娘娘的冤屈岂不是没有办法洗刷呢?
想及此,她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若是王妃娘娘的冤屈一日不洗刷,那王妃娘娘也只是顶着一个宁王妃的名头,如何要下面的人心服口服?就更不要说如今在韦主子手中的权利了,这样一来,王妃娘娘岂不是只是一个空壳子呢?
因着倾城与长喜站得近,所以如今也是听到了她长长的叹息声,如今只是轻声说道:长喜姐姐莫要着急,这件事儿总会有办法的。
王妃娘娘自然是知道她们俩儿在说些什么,如今却是瞥眼看向窗外的明月,有些无奈地说道:唉,这件事儿你们也无需在操心了,如今敏主子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她罪有应得,若是咱们继续对这件事儿念念不忘,终究难受的也是自己,不如放宽了心,彻底将这件事儿给忘了吧!
语气中有些无奈,配上她如今那消瘦的面庞,只叫人看了觉得心里一阵酸楚,以前的王妃娘娘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娘娘长喜见王妃娘娘神情落寞,不由得伸手握住了她的,轻声道:您还要振作呀!
你放心,若是我不振作的,是怎么撑到这一步的?王妃娘娘淡淡一笑,嘴角藏匿着深深的无奈,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这宁王府中看似和平,但却是步步寒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日子,整日不是勾心斗角就是攀比吃穿用度,这样活着,还没有我被困在瑞祥居中来的清闲!
一时间,连长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倾城听闻这话,却是感叹着,王妃娘娘能够这样想也算是好事儿了,只是王妃娘娘,您有没有想过,您愿意躲在这儿清闲,可是旁人愿不愿意叫你清闲呢?这宁王府中就是这么大的地方,但却是生活着这么多的女人,饶是先前如同杨主子那般天真无邪,现在都已经淬炼成了一把带着剧毒的刀剑,更何况还是这一整座院子里的女人呢?饶是您想躲,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王妃娘娘听闻这句话,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倒是什么话都没说,是啊,倾城所言句句属实,她又能说什么呢?
倾城见状,哀切地看着王妃娘娘跟前的红烛,只觉得如今王妃娘娘的心也定然像是这红烛一般,能够滴的出来血来,现在这个局面对王妃娘娘来说已经成为了困局,若是王妃娘娘一天不洗刷冤屈,这谋害王爷子嗣的罪名就是一日扣下去,到时候就算娘娘您能够委曲求全,可王爷呢?即便是王爷在外,也似被人指指点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