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样的境况,花懿欢心知自己无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她只能继续藏着,想着只有等他们走掉,自己才好出来。
那群人不知在等些什么,忽然自山的深处,又出来几个一样身披黑袍的人,“少主,找到了。”
男人背对着花懿欢,她瞧不见他的脸,只听他的嗓音中带着些懒散意味,“出发吧。”
他说着,但却未动,他不动,那一队黑袍人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花懿欢心中正疑惑,忽然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带上草丛里的那位一起。”
他的嗓音浅而淡,却宛如地狱修罗的呢喃一样。
花懿欢心中簌然一惊,几乎是一瞬间,她明白过来,或许从她踏入这里的第一刻,这个男人就已经发现,只有她不知道,还在自欺欺人的躲躲藏藏。
方才的那支银矢,就是那人对她的威慑。
在场的黑袍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回身过来要拿花懿欢,花懿欢知道这次,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为少吃些苦头,她十分乖顺地起了身。
见她没有反抗,黑袍人也没有为难她,男人已经抬步向前走去,没说对她的处置,黑袍人只得暂时将她放到队伍里压着,花懿欢随着这一行人,往山的深处走。
途中,花懿欢小心抬起眼,悄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的身形修长挺拔,也是一袭玄色衣袍,只是离得稍近了些,花懿欢才瞧出些不同,他这身衣裳,用得是黑绡纱,这料子是深海人鱼的产物,火烧不透,行走间,还隐约泛着流动的光泽,价值千金。
花懿欢之所以知道这东西,是因为她娘亲也曾有过一块,是银色的绡纱,这种东西最主要的用途,是拿来制药。
这样宝贵的东西,他却只是拿来做衣裳穿,委实有些暴殄天物。
花懿欢收回打量他的视线,转而又想道,看这个人的反应,他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存在,可为何又要将自己捉来呢?
月亮莫过树梢大半的时候,前面的人终于顿住了步子,花懿欢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一切全靠一抹信念强撑着,她迟钝地抬起眼,发现眼前一片开阔。
她竟随着这一行人,不知不觉到了这座山的深处,四山环抱之中,瞧着有些诡异,花懿欢很快发现诡异从何而来,因为这四山的围着的正中间,有一池深潭。
那潭水极深,瞧不见低,最重要的是,今夜月色不算弱,可月亮照进去,竟丝毫未反光。
花懿欢再不济,也是修仙世家里出来的姑娘,父亲还没有昏迷的时候,也会带她出来夜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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