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的话,那她现在已经彻底暴露在了裴朗明面前。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
李照转而想到刚才裴朗明和那个英吉利亚人说的话。
‘不必顾忌和赵毅的约定。’
也就是说,英吉利亚人和赵毅的确有约定。
砰——
远处巨响连连。
李照被吵得无法思考,索性颤颤巍巍地起身,让丹顶鹤驮着自己攀升离开了城墙脚这一块地方。
那厢,焕生带着一众从监作坊逃出来的人躲在城南外的这片林子里,他既是在等李照,也是在等久久没有出现的铃铛。
“是那个姑娘!”关爷在看到半空中的李照时,脸上带了一丝兴奋。
如果说之前关爷对李照还十分怀疑,那么现在他对这个看着单薄瘦弱的姑娘就已经十分敬佩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可以以一己之力搅浑祐川这潭水,并不计前嫌地成功救出了他们。
“铃铛还没来……”涣生转眸看了一眼前头的大路,蹙着眉头说道。
丹顶鹤十分优雅地收敛翅膀,落在了众人面前。
虽然这个时候的它,浑身没毛,黑不溜秋,看着就有点吓人。
“都到齐了?到齐了就跟我走。”李照把手上和身上的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虽然她感觉不到什么来自伤口的疼痛,但失血过多还是会对她的身体和行动造成影响。
涣生闻言摇了摇头,面色担忧地说道:“铃铛还没来……不仅铃铛没来,她的几个弟弟都没有来。”
“她做什么去了?”李照从怀里摸了一把补血的药丸出来,嘎巴嘎巴地嚼着问道。
还能是干什么去了。
当时铃铛和他说想要回去拿东西时,他其实就已经知道铃铛是去做什么了。
这一群人中,大多数都已经历经过了多次生死,对他人早就失去了关怀的热情和可能。只有铃铛,只有她在几度被背叛、被伤害之后,还能张开双臂,以绝对真诚的热情去拥抱他人。
其实,要不是铃铛的这份热情,监作坊里他们这一批的劳工根本无法被聚拢到一起,他自己心里的寒冰也不会被捂化。
“你带他们走,我回去找铃铛。”涣生说完,伸手拢了拢自己肩上的兜帽,迎着风咳了一声,拔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