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在听到中年男人的高呼之后,冷静地指挥着招募来的人手提枪出去应敌,另一方面则支使着劳工们继续清理大楼的残骸。端朝人的命在他眼里算不得人命,所以通常是用来打头阵,做炮灰的,而英吉利亚的精锐则是在消耗了对方的人力之后,再行铺上。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长街虽然不窄,却不适合军队放开手脚,所以领队的季百里将人分配成了三波,一波护送着同昌城的百姓往安全处撤退,一波与院外的端朝叛徒打手缠斗,剩下的则跟在了李照后头,端着为数不多的火铳冲进了院子里。
松无恙呢?
为何大楼倒了——
我弄的?
李照心头兀的颤了几下,慌神找了一圈,却里外都没看到她。然而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去细想了,因为院子里的赛里正对着李照入门的方向,推了一方大炮出来。
“不用管我。”她眯了眯眼睛,纵身前翻落地,接着便垫步前掠,直接去赛里拉近了距离。
她那边开打,其他人也没闲着。
丁酉海扬臂斜摆宽刀,当当挡了几枪之后,左手持弩射出三箭钉死一人,右手随之转动手腕,将宽刀舞出残影,收割了面前这人的性命。
薛怀与阮素素飞身冲入英吉利亚人堆里,红衣漫天而舞,灰袍撩扫下路,以单剑于枪林弹雨之间游走,用轻功身法将这群洋人给戏耍得扳机都不敢随意去扣。
这也是李照入城时叮嘱过的。
对方有枪炮,都是眨眼间能要人命的狠辣武器,而自己这一边纵然有火铳,也不够精良,更不够人家的数量,所以得拉近身位,逼得对方放弃武器。
秦艽就比较鸡贼了,飞身藏匿在暗处,一手操持着弩箭,一手捏着他的银针袖筒,针与箭都涂了毒,中着当场暴毙,七窍流血。
院子一角,赛里沉着脸狼狈后窜,他捡了长刀,不太熟练地接过李照几招之后,急中生智,抬手于腋下对李照开了几枪。
可惜,枪枪落空。
“你们那位大人如今应该是躺在我们脚下这片废墟里头的。”李照游刃有余地打人之外,还要诛心,“如他那样,全副武装都没逃过的一死,要不你合计合计,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赛里被逼得口爆古英语,“……”
李照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看他眼下挨了几刀,脸上一片倔强,便知道翻来覆去只能是那几句负隅顽抗的话。于是她抬脚踹在赛里胸口,握三秋不夜城的手朝上一抛,接着便反握剑柄,对着赛里的头便是一顿猛敲。
不堪屈辱的赛里成功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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