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刊刊头便是一首饱含波澜壮阔之意的诗词——沁园春·长沙,署名是二十八画生。
“这些诗词和文章都是经了我手的,所以我已经看过了,左宁若是有兴趣,不妨一看。”李照将新刊递给了秦艽,又示意薛怀将余下的新刊分给阮素素等人。
在新刊的选文上,李照是讨了巧的。
她选用了先生在青年杂志上的发刊词为第一篇文章,由于当年曾通读全文并背诵,所以复刻对她来说并不成问题。
其余的,便是选了一些如先生的青春一文那样相对比较平和的文章,这样既能大开先河,又能不冒进。
眼看着秦艽的脸色在一行行阅读之后越发沉了下去,李照以拳抵嘴,轻轻咳了两声,说:“新的三纲便是,凡违背科学与民主的,哪怕是祖宗之所遗留,圣贤之所垂教,朝廷之所提倡,百姓之所崇尚,接一文不值也。”
李照的话像是一记炸雷炸在屋内众人的心头。
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僭越之语,却又因为能契合上新刊上那些别具一格的文章而倍显真理。
正在屋内陷入一片沉寂之时,窗外路过一群白袍文人。
他们边走边捧着与屋内众人手里一模一样的新刊聊天,聊到兴头之上,便驻足开始畅聊了起来。
“我最喜欢这个二十八画生的刊头诗词,不错,真不错!”
“是不错,这一句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当得是豪气干云,叫人折服!”
两个书生双目迸射出光彩来。
从言辞上看,这一群书生该是出身贫寒之家,非世家望族。
一旁有一个卷着新刊撸着袖子说话的文人,他神情雀跃地挥了挥新刊,说道:“我更喜欢这一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这分明就是睥睨权贵的霸王之气!豪气!真豪气也!真想结交一下这位二十八画生呀。”
他身边的人搭着他的肩,笑道:“嗐,不是说给这沁园日报投文,便能成为这日报的同人吗?翰唐兄,你可有准备文章诗词啊?若是成了同人,岂不是就可以结交这位二十八画生了?!”
被叫做瀚唐兄的这位卷书击掌,昂声道:“当然,我早就备好了文章。这位陈仲甫所言,实乃滑天下之大稽!肆觐之礼立,则朝庭尊;郊庙之礼立,则心情肃;冠婚之礼立,则长幼序;丧祭之礼立,则孝慈著;搜狩之礼立,则军旅振;享宴之礼立,则君臣笃。这厮却要做什么?他居然要推倒孔夫子的礼教!看我不写一篇文章来骂死他!”
一圈书生里,多数在附和他,只有边角站着的一个矮小抱书的书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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