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朝乱了多少年了?”
若要正经算起的话,从开元二十年孝宗久病不能上朝,改由皇后刘氏代政之后,这山河就乱了。各地灾祸不断,内外交困,便是殷实一点的普通人家在一年年的战乱之中,都变得。
普通人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今年是改元后的第四年,满打满算,十年了。”阮素素敛眸回答道。
像阮素素这样有一技傍身,能在镖局走镖的,可以说是相当幸运的人了,虽然刀口舔血,但至少吃得饱,穿得暖,不用为下一顿的口粮担忧。
连饭都吃不饱了,谈何读书识字,谈何习武强身?所以李照才会想要救人,不光是救人,还得要救命。
“阮姐姐,武林中人也是百姓的一部分,他们有妻子,有父母,是这滚滚红尘中不能忽视的那一部分。”李照笑着起身,继续说道:“端朝病了,所以百姓才会在十五年的动乱之中挣扎求生,苦不堪言。这时,需要有人带着药方出来救命。我有药方,有你们,但还不够,我要这百姓都能醒悟,要那有能力的武林中人成为帮我制药,施药之人。”
“好!”
“好一个端朝病了!”
窗户口突然响起了一句高呼。
这声音之大,吓得阮素素拔剑就反身一刺,将窗户连棂一道给打飞了出去。
砰——
外头传来一声巨响。
李照和阮素素趴在窗头去看,就看到平巽荡着他的宝贝葫芦,重新飞身上来,扒到了另一扇窗的窗沿上。
见两人望着自己,平巽单手撑着窗户往屋里一跃,随后抚掌笑道:“方才听李姑娘一席话,实在是发人深省——发人深省啊!”
他那慷慨激昂的模样,倒叫阮素素差点忘记这人是在偷听了。
“平大侠为什么去而复返?”李照垂眸看着挂在他酒葫芦的绳索上的戒指,明知故问道。
阮素素提剑直指平巽,冷着脸说:“平大侠往日向来是光明正大,今日怎的做这种听人壁脚的下乘勾当?”
平巽摊手朝前,一脸无辜地说道:“误会,实在是误会,你们楼下大堂大门紧闭,所以我才不得不剑走偏锋,从这沿街的窗户进来。”
说完,他又赶紧把戒指从酒葫芦上取下来,捏着放在了桌上,解释道:“我是来还戒指的,还了就走。”
李照懒得追究他为什么偷听,反正被听到的也不是什么不能听机密,所以便问道:“平大侠想好要不要参加平山大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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