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他上官成玉和安阳王不是同一条心,这殷州城里的几位,看上去都是心怀鬼胎,其中那个姑娘最甚。”曹辅国说完,眯着眼睛,负手又坐回了位子上。
“大人,那位姑娘的身份您不是早就已经查实了?”护卫其实一直摸不准曹辅国这态度。
早在李照和那个江湖人士林宇屏现身时,曹辅国就已经认出了她是谁,但他却依旧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一面示意暗处的护卫不要现身,一面又提点李照应对。
护卫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声张。
“你们若是现了身,把人杀了,她和那个林宇屏又要如何才能和我搭上?”曹辅国笑了笑,瞥着护卫继续说道:“陛下交给我的这个差事,难啊——若是这个李照心思机敏,能从这复杂棋局中安然脱身,那么我将主子托付给她,也不是不行。”
不过李照插手,也的确是帮了他一把。
他没料到的是,上官成玉竟然是铁了心要杀他,派来的人是一个比一个强横棘手。
护卫听着曹辅国这话,一惊,忙问:“您不怕……她步李程颐的后尘?”
以重权,挟天子。
“安阳王在朝中逼我逼得紧,他早就怀疑陛下还留有其他血脉了,此番我借上官成玉这假诱出京,是唯一一次名正言顺地离开长安的机会。”曹辅国的眼中带着一丝狠厉,殷州城底下的东西也好,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也罢,他安阳王都休想染指。
二桃杀三士。
安阳王能知道殷州城底下的东西,是因为曹辅国假意走漏消息,上官成玉更是如此。可惜,小皇帝没能受他的引诱,稳坐长安,隔岸观火。
不过,曹辅国转念一想,若是可以,让上官成玉的那个筹谋成行,以此成为主子脱身的契机,也不是不可。
护卫一看曹辅国眼中的这份如壮士断腕般的决绝,直直地跪了下去。他连磕了三个响头,劝道:“大人,还请三思!”
是该三思,这李照的品行如何,还有待考究,他断不可能如此莽撞地就将主子托付出去。
想罢,曹辅国脸上的神情骤然一松,他阖眸轻出一口气,随后起身道:“走吧,明日还有一出好戏要看。”
那厢李照从茶楼离开,先是去了趟成衣店,把早就睡了的店老板给叫起来,买了身新衣服换上,这才回了客栈。
薛怀在大牢里虽然没受什么刑罚,但精气神到底是差了些许。
他坐在桌边揉了揉额角,一抬眸,就看到了李照跨门进来,忙起身问道:“小照可有受伤?”
里头坐着的阮素素和司马秀玉听到动静,蹭的一下起身,迎了出来。
“我没事,倒是你,让你受苦了。”李照托着薛怀的手臂,上下打量了几下,人能全须全尾的回来,那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