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没错。
桑榆叹道:你对宁王殿下,的确是动了真情。
这不是挺好的吗,南云抿唇笑了声,又轻声道,更何况,他也值得。
桑榆沉默了会儿,总算是笑了起来。
以南云与萧元景的感情,的确也没必要去细究什么值不值得,那就太见外了。能寻着个两情相悦,全然信赖的人,厮守一生,的确也是件幸事。
作为好友,桑榆心疼南云受此重伤的,但也高兴南云能遇上个相知相许的人。
见南云想要起身,桑榆很是小心地将她给扶了起来,又妥帖地调了迎枕,让她安稳地倚在那里,而后方才问道:宁王殿下呢?
皇上传召,他回京去了,提起此事来,南云眉间微皱,毕竟刺杀之事得查清楚
桑榆愣了下,随即理解了南云的担忧,沉默片刻后安慰道:以宁王殿下的本事,料理这些事情想来不在话下,你倒也不必担心,安心修养就是。
南云抿了抿唇,垂下眼睫道:我明白。事到如今,我并没什么能为他做的,只能快些养好身体,不拖累他就是。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不自觉地就带出些失落来。
若是旁人,兴许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可桑榆对她是再了解不过的,很快就觉察出不对劲来。
阿云,可是谁又同你说什么了?桑榆皱起眉来。
南云不解道:什么?
桑榆没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是谁同你说了什么,才会让你总是觉着亏欠宁王,对不对?
南云掩在袖下的手微微攥紧,她并没直接回答桑榆这个问题,而是低声道:旁人说也好,不说也罢,这都是事实不是吗?
桑榆眉头拧得愈紧,她强压下情绪,努力心平气和地同南云讲道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感情之事原就难细论清楚,难不成你还要拿着尺规去一分一毫地量清楚,算算谁欠谁的吗?
若是如此,在一起还不够累的,图个什么呢?日子还怎么过?
南云沉默不语。她知道桑榆这话没错,可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贤妃所言,左右为难得很。
情之所至,有几分给几分就是,何必要因着旁人的闲言碎语自轻?我认识你十余年,从未见过你如此模样桑榆觑着南云的神情,将话音放软了些,叹道,更何况,宁王殿下都未曾说过什么,何曾轮得到旁人来苛求?他若见着你这模样,怕是也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