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嬷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在侯夫人身旁伺候多年,深知当年那事意味着什么,如今若是提了,只怕过会儿的宴席都无心应酬了。
思来想去,她劝道:若不然,还是等回到侯府
这有什么?侯夫人愈发不耐烦起来,你只管说就是,少神神叨叨的,我就不信什么事情还能吓着我不成?
年嬷嬷没忍住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侯夫人的确是过得顺风顺水,没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可这事,真不能寻常视之。
眼见着主子都要动怒了,年嬷嬷没法,只能如实道:老奴奉您之命去请侯爷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拦着的那位姑娘很是眼熟,像极了当年那人。
她甚至没敢提宁烟的名字,只是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发,仍旧心有余悸。
侯夫人初时并没能反应过来,甚至还有着恼,觉着年嬷嬷这是装神弄鬼有意欺瞒,及至余光瞥见她这动作后,却是不由得一愣。
当那猜测从浮现在心中时,她直接停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年嬷嬷,脸色亦是煞白。
年嬷嬷一早就知道她会是这反应,苦笑了声。
前面引路的那女史回过头来,恭恭敬敬地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侯夫人这才意识到尚在宫中,她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随后强撑着笑道:无事。
女史看出她笑容中的勉强,但并没多问,只继续向着御花园走去。
片刻后,侯夫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此话当真?
年嬷嬷叹道:老奴如何敢在这事上骗您?
怎么可能?侯夫人一想起当年那些旧事,只觉得都要上不来气了,二十年了,她怎么还是阴魂不散的!
她与伯恩侯虽没什么夫妻情分可言,但这些年来身居高位,儿女双全,可谓是逍遥自在得很。但宁烟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就像是死穴一样,碰都碰不得。
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了,竟然还会有什么模样相仿的人!
年嬷嬷料想得不错,侯夫人打从知道这件事后,便再没法子专心应酬这次的重阳宫宴了,落座之后相熟的夫人们来问候,她也始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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