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亲自倒了茶给晓玉: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不要同我见外。
晓玉低声道了句谢,而后苦笑道:也没什么,都已经料理妥当了,你不必担心。
你这模样,让我如何能不担心?南云在一旁坐了,忍不住叹道,你回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子的?
晓玉捧着那茶盏抿了口,沉默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道:你是知道的,我有一青梅竹马的表兄。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虽说没正儿八经地定亲,但私下里却是已经定了终身的。
几年前赶上大旱,家中日子艰难,可巧宁王府这边买丫鬟,便将我卖到王府来做活。那时我也是同他说好了的,攒攒银钱,将来想法子自赎出去,便与他成亲。
其实我运气是好的,王爷是个性情好的主子,又恰好认识了你,若是撇下脸面求一求,或许连银子都不用出就能走了。晓玉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并不避讳提起,苦笑道,结果没料到,还没等我同他提起此事,他竟已经变了心。
说来也可笑,晓玉起初并不信他会背信负心,只当是对方家中出了什么事,逼着他如此的。
等到回了家中,亲眼见了,方才知道是自己太蠢。
晓玉悲愤之下,怒气冲冲地前去质问,可原本信誓旦旦说此生钟情于她的人,却推脱说年纪已经不小,等不起她了。
他先是说,周遭同龄的人早就娶妻生子,家中也一直在催促,所以才会如此。晓玉再想起那日的情形来,仍旧觉着心如刀绞,可笑的是我信以为真,还同他说,只要他不改主意,我立时就能离了王府,回乡去同他成亲。
这话全然是在慌乱之下说出来的,已经是卑微至极。
许是被我纠缠烦了,他这才明明白白地承认自己已经变心了,先前的都不过是借口,他只是喜欢上旁人了。
阿云,我真是晓玉顿了顿,强忍下泪意:满腔真心喂了狗。
南云先前虽有猜测,可却没料到实情竟是如此。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愣了会儿,随即扯了自己的帕子来,给晓玉擦眼泪。
她能理解晓玉的心情,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与她和方晟的事情有些相仿。
当年方家退亲,于她而言就像是雪上加霜,表面上虽没表露出什么,可私底下却也没少落泪,每每想起来便觉着难过得很。
一直到遇着萧元景后,才算是能平淡地去看待这件事。
当年桑榆安慰她时,将话都说尽了,最后一直劝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南云那时只觉着桑榆不着调,没想到竟真被她给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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