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并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闻言,随即反问道:那姑娘方才是在笑什么?
陈莹玉下意识地想要驳斥一句与你何干,话到了嘴边,却又意识到这是给旁人送刀子,连忙咽了回去。
这么一来,就被噎住了。
她并不会同人争吵拌嘴,气得脸都红了,回过头去瞪了眼身后的侍女。
那侍女心下叹了口气,也觉着无奈,毕竟这事原就不占理,能怎么办?她自觉寻不着什么合适的场面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摆架势道:你可知我家姑娘是什么身份?
讲不过理,那就不讲了,反正家世身份一亮出来,对方总是要服软讨饶的。
桑榆一早就猜到对方非富即贵,但听此,还是不由得拧了拧眉。
倒是南云平静地开口道:任你家姑娘是什么身份,也没有不准旁人笑的道理。更何况若非要细究,不也是姑娘招惹在先吗?还是说,姑娘敢做不敢认?
陈莹玉被她这么一激,随即冷笑道:有什么不敢认的?你们说些蠢话丢人现眼,我便是笑了又如何?
见南云不答,她自以为占了上风,又逼问道:你可知这集雅轩是谁的铺子?岂是寻常人及得上的?倒不如做梦去来得快些。
桑榆的脸色原本已经不大好,听了陈莹玉这话后,倒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突然就明白了这位闺秀为何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跳三尺高。
她哭笑不得,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偏过头去看向南云。
南云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是迟钝些的,可将先前在齐府听到的那些话联系起来想一想,也就不难理清这其中的头绪了。
其一,陈莹玉应当是不认得她,不然也问不出这样的话来;其二,这位陈姑娘怕是对萧元景有那么些小心思,所以言辞间才会这般维护。
南云抿了抿唇,觉着自己若是将身份抖落出来,这位脸皮薄又易怒的陈姑娘怕是能立时能羞恼得气昏过去。
不过思来想去,她还是没这么做,同桑榆交换了个眼神,便准备离开这地方。
可说来也巧,许是集雅轩的侍女见着这边起了争吵,又不敢贸贸然上前来多嘴,便去将管事的请了过来。
这位管事娘子南云也认得,叫做晴姑,每月都会到王府那边去请安,顺道将集雅轩这边新搜集来的古玩送去给萧元景过目。
而萧元景大半时间都在风荷院,所以晴姑过去请安问候,便不可避免地会见着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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