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抿了抿唇:无妨,厨房另做饭菜给他送到正院就是。
看这模样,你二人平素必定都是在一处吃饭的,感情的确是很好。桑榆拿了筷子,调侃道,既是如此,你先前又是同他生得哪门子气?
南云避而不答,随便寻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转而又问起了母亲的状况。
她如今的身份并不便离府,先前倒是也差人代为回去过,送了许多东西,那嬷嬷回来后倒也说了许多,可终归不如桑榆更让她放心。
伯母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桑榆想了想,其实依我说,倒也不是大夫高明了多少,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想开来。心病一好,其他事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南云先前回家去时,也已经看出母亲的变化,她颔首笑道:也是万幸。
桑榆将这几年的事情看在眼中,替南云舒了口气。
前头几年,任南云怎么开解,姜母始终未见好转;倒是南云离开家到了宁王府后,姜母像是陡然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似的,也着实是让人料想不到。
前些日子,我遣人回去的时候,曾问过母亲想不想到京中来安置,南云咬了咬筷子,可她没应,也没同那嬷嬷说具体的缘由。
我知道这事前几日到你家去时,伯母曾同我提过。桑榆心下叹了口气,面上却并没表露出来,不动声色道,伯母说,她这些年来早就习惯了,骤然搬到京中来,周遭也没个认识的人。只要你在王府过得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这的确是主要的缘由,还有旁的,桑榆并没提。
姜母是觉着南云在王府中也未必容易,自己也没什么本事,搬到京中来少不得要南云时时接济,少不得会落人口角,平白带累了南云。
若是将来这王府中有了正妃,南云的日子只怕也未必好过,她来添这个乱,倒不如在家中,守着姜父留下来的旧物,平平淡淡地过着也好。
这话若是说出来,南云想必是会难过的,姜母掩下不提,桑榆便也半句没说。
南云不疑有他:她若是这样想的,那也成。
两人吃着饭,又聊了些旁的闲话。
及至侍女将碗筷都收拾下去,南云又笑道:你这次来京城,是立时就要走呢?还是准备留上几日多看看呢?若是后者,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下吧,同我说说话。
桑榆方才被南云夹了许多菜,吃了个大饱,懒散地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听她这么问,眼也不睁,只略带促狭地笑道:我倒的确是想着留上几日,四下多看看,也好问问店面租金,再看看旁人都是怎么做的。只不过若是在你这里住下,岂不是平白打扰了你同宁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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