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手头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那人的背影。
兴许是这人说得太过,一旁便又有人忍不住道:无论如何,总归是方家背信在先,这样的背信弃义的夫婿不要也罢。南云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自父亲去世后便担了那么重的担子,母亲又是个病秧子,这些年也实属不易,何必再苛求她面面俱到?
我怎么就苛求她了?分明是她自己心比天高,如今这样,还不准旁人说了不成?
谁不知道你家年初托马媒婆向南云提亲了,可你兄弟那拈花惹草的模样,还怪人看不上吗?
我兄弟怎么了,嫁到我家来,好歹是个正妻,怎么不比当人的外室强?如今一时好,将来说不准就遭了厌弃。
那可说不准
这几位原本议论得兴致勃勃,可如今却是起了分歧,两方辩驳起来,还夹杂着几句劝架的,好不热闹。
不过这所有争论,都在远远地看见要过桥来的南云时戛然而止。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瞬,而后不约而同地揭了过去,等南云走近了些,又都热情地打了招呼。
南云并不知道她们方才的争论,到底都是同镇子眼熟的,便也含笑一一问候了。
等过了桥,南云才发现不远处的垂柳旁,竟倚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她原以为萧元景会在马车上等着,并没料到他会过来这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大大方方地认了,还是若无其事地揭过去。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萧元景便站直了身,向她走来,语气懒散道:怎么才来,我等了你许久了。
洗衣裳的众人这才发现萧元景的存在,愣了一刻后,神情霎时微妙起来。
有担心方才的话被他听了去的,也有打量着他的模样,揣度着他的身份以及与南云的关系的。
见萧元景发了话,南云也没理由装无事发生,便也快步上前,轻声道:那咱们走吧。
她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又乖巧得很,浑然不知自己方才是如何被非议的,待这些人也是一样的和气。
萧元景素来见不得她这无辜的乖巧模样,只想抬手在她发上揉一把,可如今还有这么多双眼盯着,只能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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