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父桑母原是不肯同意的,觉着这事儿太过出格,可到底争辩不过桑榆那利落的嘴皮子,加之这件事情也不能拖着迟迟不管,最后再三叮嘱要小心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事儿。
桑榆办事一向雷厉风行得很,生出什么主意来,便立时要去办的。回房之后就开始收拾了东西,这就准备到京城去。
南云既是答应了下来,自是要陪桑榆一道进京去的。
她先回家去,寻了个旁的借口知会了母亲,只说是要同桑榆到京城去逛逛买些东西,明日便归。
姜母如今的精气神与身体都好了许多,并不需要旁人时时看顾着,倒是让南云省了不少心。她将家中的事情安置妥当,便随着桑榆离开了。
两人花了点银钱,趁着镇上的马车到京城去了。
及至晌午时分,马车过了城门,南云挑开车帘向外看了眼。她昨日才从宁王府离了京,如今才不过一天,就又回来了。
因着这车夫与两人相识,便顺路将她们送到了绸缎庄附近,而后才自去送货。
南云与桑榆向这车夫道了谢,下了马车。
这边走。桑榆早前是送兄长来过这里的,倒还记得路,七拐八拐地将南云带到了绸缎庄。
这绸缎庄叫做元盛,是京中有名的老字号,开了足有百年,颇负盛名。
元盛在外地也有诸多分号,每年都会招收不少学徒,当初桑朴能到元盛来当学徒,还是费了番折腾托了门路的。
桑榆来时气势汹汹的,可到了这绸缎庄后,却还是耐着性子堆出些笑意来,同人打听着。
那看门的仆从原本是一脸不耐的,但见桑榆与南云生得好,态度便不由得好转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放缓了许多:这庄子里都是制衣的,不能随便放人进去。你兄长叫什么名字?我倒是可以替你去打听打听。
那就多谢这位大哥了。
桑榆报上了桑朴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讲是哪个字,那门房便恍然大悟似的啊了声。
你要找的原来是他啊,门房看向桑榆的目光带了些怜悯,低声道,他近些日子玩忽职守,管事的说了几次,还是屡教不改,前几日便将他给赶走了。
桑榆一怔:赶走了?
昨日桑朴回家之时,父亲问起近况,他还是敷衍着说一切都好,决口不提自己被赶了的事情。
是啊,那门房颇有些惋惜,他在这里当了几年学徒,原本都能外放出去转正了,不料临到头落了这么结果,旁人提起也都觉着可惜。
桑榆半晌没能说出话来,脸色也显得很是苍白,南云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手,又向那门房笑道:您既是知道他被辞退,想来应当也听说过旁的吧譬如他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