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随手将碗放到了一旁,摇了摇头:你看完了,替我收起来放到箱中就是。
其实我觉着晓玉在榻旁坐了,将那衣裳递到了南云眼前,你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去见王爷,亲自谢个恩才对。
南云半倚着墙,笑了声:我如今这个模样,怎么能见人?
她不过去谢恩倒不是托大,也不是不将宁王放在眼里,只是觉着不妥当罢了。
哪怕没照镜子,南云也知道自己如今这模样怕是不怎么好,形容憔悴,无精打采,脂粉都掩盖不了。
她若是想讨萧元景的喜欢,也就只能凭着相貌姿容,哪能顶着这么个丑样子去见他?
更何况,她如今的确也没什么心思去应对萧元景,索性便拖一拖。
你这么想倒也不无道理,晓玉一边叠着衣裳,一边同她道,只是我不明白,王爷一心记挂着你,我看着都觉得动容,怎么你倒是如此冷淡?
不是这么个道理,南云笑着摇了摇头,他才没将我放在心上。
晓玉不解道:他都差人送衣裳来了,还不算在意你吗?
若换了不谙世事的姑娘,只怕见着那衣裳的时候就要感动得一塌糊涂,觉着王爷必定是十分在意自己了。再加上宁王原就是个有权有势的温润君子,能纡尊降贵地记挂着这么点小事,更是要一颗芳心牢牢地拴在他身上。
可南云却不是,她冷静得很。
其实她会突然倒下,根本是因为心病的缘故,毕竟谁都不会单纯因着丢了一件旧衣就莫名病倒。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宁王会不懂吗?
他自然是懂的,只是不愿意在她身上费心神,所以就直接让人从库房拿了套衣裙打发了。
南云并没有埋怨萧元景的意思,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没有埋怨的立场,甚至还应该为这点恩典而庆幸她在萧元景那里,还是有些许分量的虽然现在还只是件衣裳。
但这些话是不宜说出来的,南云便寻了旁的借口,敷衍了过去。
柳婶已经回了管家,将小桃给赶出府去,晓玉顿了顿,硬着头皮说道,但我看柳婶的意思,这件事情应当也就到此为止,不会再追查下去了。
众人心知肚明,那衣裳并不是小桃划毁的,柳婶自然也清楚。可这件事情闹到现在已经过了头,再查下去,她这个厨房管事只怕都要受到牵连,所以便索性攒做一团,全部扣到了小桃身上。
我知道。南云平静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