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日见过后,梁氏就料到姜南云迟早会来。
她这位侄女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可实际上却是个有主意的人,知道该如何取舍,不会为了什么清高颜面端架子。
亲娘卧病在床,需要银钱来请医问药,如今有个救命稻草,自然是要紧紧抓住的。至于光不光彩,那就另当别论,毕竟虚名哪及得上性命重要?
梁氏当初抛下饵的时候,就知道姜南云必定会上钩。
虽说此举有些趁人之危,但梁氏却并不觉着内疚,毕竟若真能成事,那姜南云今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届时只怕谢她还来不及。
梁氏心中兀自盘算着,及至回过神时,南云已经进了院门。
许是一直操劳费神的缘故,她看起来有些清瘦,脸颊仿佛只有巴掌大小,纤腰更是不盈一握。但却并不是那种干瘪的消瘦,豆绿的春衫将她的身形勾勒出来,丰盈有度,行走间窈窕动人。
她是个天生的美人,看去只觉得通身无一处不好,眉眼如画。
梁氏已不是初次见南云,但还是难免惊艳,随后方才起身笑道:总算是将你给盼来了。说着,她很是亲密地执着南云的手,向屋内走去,来尝尝姨母这里的茶。
南云来时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如今也不拘泥什么,颔首一笑,随梁氏进了屋。
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梁氏又问了姜母的情况。
南云放下茶盏,轻声道:我来之前已经将杂事都安置妥当,只是家中的药材所剩无几,银钱上
这你只管放心,请医用药的钱我来出。梁氏遂了愿,大方得很。
梁氏与姜家是远房亲戚,年关借出的银钱还能勉强说是看在亲戚情分上,如今这就全然是利益交换了。
她出钱,南云办事。
将这事挑明之后,南云便没再后顾之忧,她拂了拂衣袖,冷静地开口道:若我未曾会错意,您是想要我搭上宁王殿下。只是我不明白,您为何会觉得我一定能入得了贵人的眼?
先前她也曾问过这个问题,但却被梁氏给挡了回去,如今却是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梁氏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的神情,满意地笑道:你可知道丹宁县主?
南云对京中这些个贵人们并不了解,对世家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更是一无所知,但却是听说过这位丹宁县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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