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说道:“格格。”
“嗯?”仪敏一愣,然后柔和下面容,应下这个觉得有些生疏的称呼。
“哎!”
上一次被这样叫还是在五年前未入宫的时候呢,如今想来都快不记得那时的样子了。
青梅蹲下来,仰视着她的脸,“娘娘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还在府上的时候,红杏成婚,您也是这么说的,您说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也不说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只愿永远夫妻同心,百年好合。”
“红杏啊,”仪敏浅浅一笑,“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当年入宫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生产可还顺利,下次嫂子入宫,可要好好问问。”
青梅笑的很高兴,“娘娘还和以前一样呢,世人都求子嗣儿女,但奴婢知道,娘娘一直是不在意的,有了固然欢喜,但没有也很自在。”
所以在路姑姑、绿柳几个为娘娘久未生育暗自忧心的时候,她却不是很在意,在她看来,只要娘娘自己高兴就好,没什么是比娘娘高兴更重要了。
“是啊,就算是日后你成婚,我也只会祝你这两句话,”仪敏握住青梅的手,很认真的说道:“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要先过好自己的日子。”
在做妻子,做母亲之前,请先做好自己。
青梅笑着点头,却是说道:“奴婢才不嫁人呢,奴婢要一直伺候娘娘,等到老了,走不动了,再去娘娘送的庄子上养老……”
……
六月底。
乌云格格大婚第三天来宫里请安的时候,还特意独自来了一趟永寿宫。
“温妃娘娘,”她见面就笑开了,“您送来的这串珊瑚我很喜欢,谢谢您。”
她便说着话,一边还晃动着手腕上的珠串,可见是真的喜欢。
仪敏也挺高兴的,送别人东西,不就是指望人家收到了会喜欢吗。
她拉着乌云格格的手,一起坐到塌上,细细问她新婚感觉如何,虽说是细问,但是新嫁娘能说的,也无非是那么几个点:夫婿可体贴?公婆可慈善?婆家可有什么烦心事?
乌云格格面带笑意,显然是非常高兴的,这些问题,她今日被问了许多遍,但每次她都是很认真在回答着。
“苏尔登对我很好,我本来以为京城的少爷都是一身文气,但苏尔登不同,他自幼也是练过武的,每天都要早起去演武场打拳,辅国公府在郊外有个跑马的庄子,我们还约好过两天就去小住……”
她眼睛很亮,和在草原上的时候一般无二。
仪敏唇角一翘,“那可真好,夫妻之间,彼此合得来最好不过了。”
在这个盲婚哑嫁的年代,这简直就是天赐良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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