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茗站起来,诚恳道,那日的事对不住了。妹妹在这里给姐姐赔不是,姐姐若是撒火,冲妹妹来,那日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旁人无关。
韩沐茗不提还好,她提起韩沐琳就红了眼,韩沐茗还有脸提这事儿,她道,你以为只有那日的事!是谁在我母亲的头七就在灵堂前大闹!是谁故意说那些话惹得我祖母生气!又是谁佯装倒在地上不起,让所有人看我们三房的笑话!
外面雷电交加,从屋里能听见雨打树叶的声音。
韩沐琳眼睛通红,她道,妹妹说的可真好听,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冲着你来,与旁人无关?呵,我告诉你,那日的任何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你!我撒火,我去哪儿撒火,我敢撒火吗!我不过是往大房跑了几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没做,妹妹可倒好,去三房找我祖母
韩沐琳咬牙切齿道,妹妹难道不知,我祖母卧床不起,到底是拜谁所赐!现在倒是和我说这些了,对不住?赔不是?
我见妹妹也没什么诚意,让我原谅你,好啊,你从这里三步一跪五步一叩,亲自去我母亲的牌位前赔不是。妹妹觉得如何!
韩沐茗道,姐姐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我那日如何说的,我都记着,我蓄意挑衅有错在先,可若非三祖母给我那一巴掌,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儿。
韩沐琳揩了一下眼角,道,我祖母为人如何妹妹不清楚?你既有意为之,那必是经过精心设计,保准的!
韩沐茗道,世事难料,谁知三祖母连那片刻都忍不了。可五姐姐,若说教养,谁最没教养,若说规矩,又是谁最没规矩?我知三祖母为人如何,那就要忍着受着,把你们三房捧在手心,捧一辈子?那又凭什么。
韩沐茗深吸了一口气,道,若那日我不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同三祖母好言商量分家的事儿,你们会肯吗?
韩沐琳不说话了。外面雷声轰鸣,雨点打在窗子上啪.啪作响,有雨滴从门口吹进来,打在身上像是冰块,又像是石头。
屋里的蜡烛早就重新燃起,锦碧走到门口把门关好,又去关上窗子,韩沐茗叹了一口气,道,姐姐也知道以三祖母那性子,不闹大不行,也不愿。
韩沐琳红着眼道,那你就在我母亲的灵堂前闹?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日子!我门三房的脸都要丢尽了!
韩沐茗道,你们若是一开始就好好拿着,不会丢的。
韩沐琳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她笑着笑着就哭了,韩沐琳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往事历历在目,两房的恩怨,她母亲的死,祖母病重,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她心口,她又悔又恨,悔未及时止损,一腔爱意平白错付,才导致了往后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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