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舒闻言笑道,怎么,还改变主意了,那我若死了呢?你也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吗?
秦御连犹豫都没有就道,我同你一起去。
顾宁舒微怔,都好好活着,说什么死啊活啊的,也不怕忌讳。
秦御自嘲笑道,你走了,我一人还有什么意思。
谁说是你一个人,还有孩子呢,顾宁舒有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摸摸肚子,好了,别说这个了。
秦御点点头,嗯,不说了。他坐了一会儿,看看顾宁舒,又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看了一会儿,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几日,韩老夫人又派人请他们二人过去,秦御让顾宁舒在家里待着,自己一人去了韩府。
韩老夫人见顾宁舒没来还往秦御身后张望了两眼,最后垂下眸子,舒儿月份大,你要仔细照看。
秦御点了点头。
韩老夫人又说起很多以前的事儿,她目光落在床顶挂着的青色帐子上,你父亲那时同你一样,十**岁的年纪,驻守在豫州,你外祖父还是他的部下。
你父亲总是宿在营中,边北苦寒之地,最是艰苦,吃不好睡不好,你外祖父就隔几日请他来韩府用饭,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你母亲。
秦御垂下眸子,手指动了动。
韩老夫人目光慢慢往下划,最后停在床棱挂着的泛黄的缨络上,你母亲不似韩家人,不像你外祖父,也不像我。她喜欢诗书和刺绣,长得也好看,长风,你看这璎珞,就是你母亲打的,谁也没教过她,我自己都不会这些。
韩老夫人叹了口气,后来,你母亲远嫁盛京,做了秦王妃,可没些日子,人就没了
韩婉清嫁过去才八年,将将在闺中的一半时间,就病逝了,韩老夫人只有这一个女儿,八年没见过几面,就天人永隔。
秦御神色柔和些许,外祖母不要总想着这些,斯人已逝,再想也无用。
韩老夫人擦擦眼角,你们年轻人总是比我看得开,外祖母想着是不是也要去见你母亲了,怎么这些日子总是梦见她。
秦御不知怎么回话,便沉默不答。他看着那日送过来的茶花已经枯了,但仍然摆在架子上。
韩老夫人温柔地看着秦御,是外祖母说胡话,年纪大了,总想着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可是啊,还有许多没做完的事儿。过几日你再来的时候带着舒儿也过来吧,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上次你们来没用饭,外祖母心里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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