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接过汗巾,什么噩梦竟然让小姐吓成了这样,可还要紧?
苏妤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心跳久久不能平复,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女人压抑痛苦的呻吟,眼前好似还能看到女人看过来的眼神,触目惊心。
你醒了。范辑明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见到苏妤醒了,松了口气,脱下沾了灰土的外袍坐到她身边,伸手探了一下苏妤的额头,点头说,烧已经退了,你感觉好些没?
苏妤握住范辑明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的焦躁平缓了许多,人也渐渐清醒起来。
范辑明尴尬的红了脸,佯装恼怒的呵斥说,你做什么,大白天像什么样子。
南春掩口偷偷笑了,转身蹑手蹑脚的出了房,并十分体贴的把门关上了。
苏妤情绪依旧有些低落,她屁股往外挪了几分,靠在范辑明身上忧心忡忡的说,其实我方才做了一个梦,可是我不知道那究竟是梦还是曾真实发生过,我觉心里很不安。
范辑明原本要推开苏妤的手掌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随后饶了个弯儿,无奈的抱住了苏妤,轻叹问,是个什么样的梦?
想到梦中的情景,苏妤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梦见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吧,有一次调皮被母亲责罚了。母亲不许我出院子,我耐不住寂寞,便使计骗了丫鬟逃了出去。然后我看到一个破败的院子,院子的围墙上长了一大片的三角梅,我从未见过开的那般热闹的花儿
安静的房间里,静心宁神的檀香在香炉中燃烧着,依依袅袅的白烟升腾在空中,然后渐渐消散。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柩洒在光滑的地面,让空气中漂浮的尘土无所遁形。
屋子里时而传来苏妤紧张的说话声,时而传来范辑明轻声的安抚。
我知道也许是因为大哥跟我说的那些话,才会导致我做出这样的不堪的梦境来。可是你知道吗,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甚至都能想起三角梅拿在手里的那种触感。还有石姨娘,我对石姨娘根本就不熟,可是在梦里,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甚至苏妤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深深吸了口气说,我甚至都能看到她腿上留下的疤痕!
苏妤紧紧抓着范辑明,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即便知道对方帮不了自己,却固执的不肯松手,相公,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真还是假?
即便没怎么相处,但终归是血缘至亲,而且苏妤对大房的人一直是怜悯多于厌恶,所以如果她的梦是真的话,不仅是她,便是整个苏家都要受到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