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叹息,起身拍了拍杜贤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杜先生才考上举人,明年还有要去京城会试呢,哪来的钱给你赎身啊。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总不能真的不管你。所以杜贤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问问杜先生,看看什么时候能凑够钱把你赎出去。
杜贤终于得到了苏妤的准话,喜不自胜,拍着膝盖的土屑就准备站起来。还没站直就感觉一双手强硬的把他又往下一压,膝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疼的他脸都变形了。
小姐让你起来了吗?夏天收回手掌,嘻嘻笑说。
你个
嗯?夏天眼神一眯。
杜贤骂人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哆嗦的手指也跟着缩了回去。
苏妤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早晨的空气就是好,多吸几口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我听说你前两日准备偷偷出去赌博来着?
杜贤原本恼怒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起来,眼神闪烁说,没、没有的事情。
苏妤似笑非笑,哦?难道是苏莠眼睛瞎了不成,连你都认不出来了?
那死丫头出卖我!杜贤瞬间跳脚,可能是一早上受的刺激太多了,所以脑子也不是很清醒,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的自己全招了。
却说杜贤在苏家这么久,对苏家的情况也琢磨的差不多了,尤其是搬到镇长之后,这屋前屋后他早就摸透了,左边是什么人家,家里几口人,都是干什么,右边有几口人家,家里干什么的,他都门儿清。特别是隔壁的那户姓史人家,一家三口人,老父母加一个三十出头的儿子史老七,老人家年纪大了,别的活计也干不了,于是老头就找了个打更的活计,虽然辛苦,但也能赚几个钱,老婆子平日就帮人浆洗衣裳,缝缝补补。按理说老人家都如此辛苦了,作为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也该为家庭做点贡献,这个儿子的确做了不得了的贡献,他的贡献就是负责把老人家积攒的钱全部赌掉,争取一个子儿都不能剩下。
老人家早些年那是哭也哭了,劝也劝了,史老七一双手十个指头被人剁了三个,但依旧没任何变化。如今一把年纪连个媳妇都没娶上,要不是老夫妻把房契藏的紧,恐怕他们早就饿死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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