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叔,不知怎么称呼您啊?范楫明笑着询问道。
男人喝了口水,这才哑着嗓子说,我叫马才,这些都是我的家眷。话说着,那马才朝着其他人喊道,大家还不快过来拜谢诸位恩公。
其他人都忙不迭的跑过来磕头告谢,脑门磕在硬邦邦的地上,没一会儿就布满了血迹,可是这些人却全然不知一样,依旧执拗的磕着头。
南口乡的村民们赶忙过来阻止,不过是几个饼子,你们赶紧起来,我们受不起这样的大礼,会折寿的。
马才被苏永仁搀扶着站了起来,七尺男儿却满脸都是泪水。
你们是从南方逃难过来的?范楫明出声询问道。
马才点头,抹着眼泪说,是的,我们是从南边的福州逃过来的,本来离开的时候我们有二十多个人,但是中途很多人都饿死了,或者走不动就不走了,最后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话说到这里,马才悲痛的捂着面哽咽起来。
其他人亦是跟着啜泣了起来,本就枯瘦的身躯像是被风干了的树木,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了。
你们是从南边过来的,那你们沿途可经过了冶溪镇?范楫明询问道。
马才回想着点了点头,我们一群人因为都是亲戚,所以大家都决定继续往北走,并没有经过冶溪镇,但是我听其他人都说冶溪镇是个繁华的镇子,应该比别的地方好讨活路,所以也有很多人绕道去了那边,至于去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南口乡的村民听了这话,都有些紧张起来。
我、我知道谁去了那里。马才身后的一个小孩子怯生生的说道,见其他人都朝他看了过来,他显得越发怯懦了。
是谁?有村民着急问。
那小孩被这一问,吓得立刻就往那妇人怀里钻去。
范楫明想了想,又转身从马车里面拿出两块软糕,走到那小孩的面前笑着说,小弟弟,只要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人去了冶溪镇,这些糕点我就都给你吃了,这个比饼子要好吃多了。
没有小孩子是不贪食的,更别说这连饼子都很难吃到的小孩,他渴望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白白的糕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是那个吃小孩的坏叔叔,他说要带着其他的人去那里找吃的,还说那里的人很有钱,如果他们不给,他就抢!小孩子握拳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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