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鼠瞧了眼秦黛容,见她并没有反驳陈梦先的话,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不是的,杨家的丫鬟也是要守夜的,只是当晚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导致杨司瀚院子里的丫鬟都趁机偷了懒。
什么意外的事?苏妤急忙问道。
马六鼠偷偷看了眼吉少敏,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有个女子闯进了杨府,说是怀了杨司瀚的孩子。
苏妤有些诧异,但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秦姐姐安排的话,那么那个叫香兰的妓.女会找上门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女子叫什么名字?身份可查到了?秦黛容这是明知故问。
苏妤虽然已经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但也想听听别人的信息。
马六鼠实在忍不住又瞧了眼吉少敏,毕竟是在讨论她未婚夫的事情,她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这女人心可真是绝情的很哪。
吉少敏本就不喜欢马六鼠的油滑,方才又见他频频看向自己,顿时心里恼怒,没好气的叱道,让你说话,没让你乱看!
马六鼠被吼的有些没脸,便也不敢在胡乱瞟了,如实说道,那女子本是留香院的头牌,名唤香兰,是四个月前就被杨司瀚给瞧上的的,她怀孕的事情被楼里的妈妈知道之后,就一直逼她将孩子打掉,香兰不愿意,便央求着杨司瀚为她赎身,不过杨司瀚一直都没有同意。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好运气,恰好门房不在,她就直接冲进了杨府,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坏了杨司瀚的孩子。事关子嗣问题,杨家人立刻就连夜请了贞大夫上门为香兰诊脉,最后杨夫人更是直接让香兰住进了杨司瀚的院子里。
马六鼠这番话透露的信息对于苏妤来说着实有点多,为什么之前香兰一直安安分分的,怎么突然就焦急了起来?说她是运气好避开了门房,那么从大门到杨府正厅,怎么也要走一段路,她竟然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这只有两个原因,要不是她的运气真的好到爆棚了;要么就是里面有人在帮她。
而苏妤,更相信是后者。
可是这些跟杨司瀚的死有什么关系,当然,我更关心的是这跟范楫明有什么关系?陈梦先扔掉手里的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马六鼠问道。
马六鼠接着说,之所以杨家人认定了此事与贾轶和范公子有关,一共有三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当夜杨家大少爷杨司成曾看到过两道人影从杨司瀚的院子里翻墙逃走了;其二就是那个叫香兰的妓女,她也曾表示自己在夜里听到了杨司瀚与人说话的声音,并且她谈话中还提及了船坊报仇等字眼;其三,也是唯一一个称得上是证据的,在贾轶与扬帆船坊起冲突的那一天,他去了一趟药房,并买了药,根绝仵作的检验,已经确定杨司瀚就是吃了其中一味药而毒发身亡的。
说着好一通话,马六鼠有些口干舌燥,瞧了眼桌上的酒水,舔了舔干涩的唇。
见对方不说话了,一双绿豆眼又盯着桌上的东西,苏妤随手将桌上的酒壶递给对方,催促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