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敬来之前就因有心人吹到耳边的事暗存不满,得了秦念月哭诉委屈的印证,愈发怒气盈胸。听她这样劝,只觉得县主遗孤被京城强赛来的人欺压,还要委曲求全,实在可怜。
怕秦念月担忧,他含糊应了声。
出了屋门,却含怒瞥向隔壁的院子。
王妃住的院门口有侍卫把守,后面是陈越亲自巡逻,他若想走正道,难免被拦住。倒是这院墙低矮,里头又无人守着……
他毫不迟疑地翻了过去。
……
院落宽敞,门扇紧掩,阿嫣正自小憩。
屋中陈设简单,却也很清静。
榻上摆了两个靠枕,虽是不见半点绣纹的棉布做制,里头装着的芯子却很好,染了淡淡檀香后,靠上去舒服又清静。
她阖着眼养神,疲惫渐消。
玉露和卢嬷嬷站在桌边,正清点为明日法会准备的手抄经书,听见有人敲门,不由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这么快就有人造访?
卢嬷嬷搁下经书,轻轻推醒了阿嫣。等她迅速理了鬓发衣裳,连珠鞋都套好了,玉露才过去应门。
门扇推开,外面站着个彪悍的男子。
莫说来访的女眷,就连引路的侍卫都没有,且瞧着凶神恶煞的,一眼就知来者不善。
玉露微惊,下意识就想关了门扇喊人。
王知敬出手如电,迅速将她打昏。
他每年都去探望秦念月,对闺阁内宅的规矩也知道一些,瞧见玉露那样子,便知道里头是能见人的。遂将玉露扶住,令她靠坐在地上,反手掩了屋门。
里头阿嫣没听见声音,微觉诧异。
才从里间走出来,一眼瞧见这情形,顿时色变。就见那男子手如鹰爪,猛地扣住玉露脖颈,“别出声!”
阿嫣霎时噤声。
卢嬷嬷到底怕她伤了玉露,没敢莽撞喊人,只压着声音斥道:“哪里来的贼子,敢偷闯王妃寝居处!”
“王知敬。”
这名字入耳,阿嫣不由讶然。
嫁进谢家已有半年,又出席过演武盛会,除了惯常往来的人家,对军中排得上号的那些将士,阿嫣多半也曾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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