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月越瞧,心里越气。
以至郑吟秋在老太妃跟前凑趣罢,做到她身边打招呼时,秦念月都懒得摆出惯常的乖软含笑姿态,只冷淡应了声。
郑吟秋笑容依旧。
她没能耐刺探王府内宅的事,但照月堂里哪些个动静,凭着老太妃娘家的关系,探起来几乎易如反掌。眼瞧着秦念月是失了疼宠,心存积怨,这会儿屋里在说明日家宴的事,她趁常人不备,微微倾身靠过去道:“听说亲姑娘婚事已定了,可喜可贺。”
“多谢。”
“客气什么,咱们总在这儿碰面,也算老相识了。如今娶的王妃也是同龄的人,你瞧人家谢淑,多热络亲近呐。”
秦念月冷嗤道:“你怎不去亲近。”
“我自然是要恭敬客气的。秦姑娘住在府里,想必比我清楚得多,听说王爷待她极好。演武会上为她亲下马球场不说,上次在西禺山里还亲自教射箭呢,琴瑟和谐,令人称羡。”郑吟秋笑容端庄,神情皆是夸赞,便是旁人听了也挑不出错儿来。
秦念月这两月原就难熬,听了愈发憋闷。
郑吟秋刺激完,还不忘再补一刀,“对了,难得太妃有兴致到西禺山泡温泉,谢淑和谢琤都去了,怎么没见你?别是病了吧?”脸上含笑关怀,就连声音都是亲近温和的,眼底却藏了唯有秦念月能瞧见的明嘲暗讽。
秦念月大怒,屡屡吃亏后又不敢当众发作,只沉着脸去里头更衣,临行前,颇为怨愤地瞥了阿嫣一眼。
郑吟秋笑容依旧,取了块糕点慢尝。
对面阿嫣却心头微动。
……
虽说往来的次数不多,但郑家对谢珽的觊觎之心她其实能感觉得到。今日郑吟秋盛装而来,经过身边时香风徐徐,分明是有备而来,安心要在老太妃的寿宴上露个头角,博几分青睐。
毕竟年岁不小,总拖着不是个事儿。
这件事她无从置喙。
若谢珽真的要纳这位名冠魏州的女子做孺人,她这摆设般的王妃自然无从阻拦,只能往后多留心些,别陷入泥潭就是了。
方才看郑吟秋讨老太妃欢心时,她也只抱臂看戏。
直到秦念月对她流露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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