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罢了,夫妻俩住在同一屋檐下,总得有些话说,消磨闲暇时光。
但他最近沐浴过后老敞着寝衣,将水珠未干的胸膛袒露在外是怎么回事?
嫌屋里太热吗?
第38章 挫败 嫁来未久,还是个小傻子。……
腊月岁尾, 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节。
阿嫣素来畏寒,加之魏州地气比京城湿冷些,入冬后就靠着炭盆吊命, 熏得满室温暖如春。这晚用了饭后见谢珽迟迟不至, 以为他不会回来了,遂去沐浴盥洗。
温暖香汤泡得人昏昏欲睡, 里头的药汤却有调理身体之效,她只等水快温了, 才擦身穿衣。
出了浴房, 就见谢珽在桌边摆弄竹篾灯。
——那是徐秉均让卢嬷嬷捎来的, 细长的竹篾编织成贝壳的形状, 外头糊了层薄薄的晕染彩纱。里头有小吊钩,将蜡烛点亮了放进去, 暖昏昏的光芒照出来,衬着彩纱晕染出的色泽,浓淡深浅交错, 瞧着十分漂亮。
男人身姿修长,脸上被灯笼镀了柔和光芒。
阿嫣拿栉巾揉擦半干的头发, 莞尔道:“还以为殿下今晚忙碌, 要歇在外头。要准备点夜宵么?”
“不用, 吃过饭了。”谢珽手指轻拨竹篾灯, 漫不经心般道:“这灯笼哪里买的?”
“徐秉均给的。”
阿嫣随口说着, 将栉巾搭在手臂, 斟茶来喝。
才刚出浴的小美人, 身上擦了香膏,头发沐过花露,浑身都似染了温软香气, 在凑近时断续送到鼻端。她的身量窜得快,嫁来不过半年,寝衣下的弧线都比从前显眼了。这会儿脸颊潮润,半湿的头发松散搭在肩头,衬得锁骨秀致,青丝雪肤极为分明。
谢珽目光逡巡,淡淡“哦”了声。
这个徐秉均,当真无孔不入。
腹中暗诽,神情倒也不见异样,只将那竹篾灯笼丢开,自去盥洗沐浴。
一炷香的功夫后出来,果见寝衣松散。
阿嫣正跟玉露描绣帕上的花样,听着动静一扭头,就见谢珽头发湿散着走出来,脸上水珠都没擦净。那身茶色的寝衣原就做得宽敞,他懒得系上胸前盘扣,只将腰间斜衽处的系了,胸前水渍未干,烛光下只觉身线劲拔,胸前颇有常年习武练就的沟壑。
她赶紧收回视线。
非礼勿视。
造为海棠式样的烛台静照,轻微的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
谢珽走到跟前,躬身凑过来看。
屋里原就熏得十分暖和,他刚出了浴桶,身上犹带着温热。俯身凑近时将一只手撑在桌上,几乎成了将阿嫣困在臂弯的姿势,男人雄健的气息当头笼罩过来,阿嫣只消稍挪目光,便可瞧见他腰腹的劲瘦轮廓,在深夜床榻畔平添暧昧。
风光半掩,属实令人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