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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晋走到学宫门前时,雨已经停了,但天很黑很黑,头顶上的两个大红灯笼因为下雨并未点燃,随着冷风飘飘荡荡,不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听得陈文晋心尖儿颤了颤。
连个路灯都没有,他怎么回去?看样子,在外面等候的车夫以为他率先回府,便跟着离开了,摸了摸肿痛的脚裹,陈文晋坐在石墩上,心道今天真倒霉,先是崴到脚,然后因为避雨想走捷径快点走出学宫,竟然一个不甚掉进枯井里昏了过去,他醒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乌漆嘛黑的,呼吸声还带着回音,还好他怀里揣的有火折子,不过说来也奇了,枯井里竟然有木梯,
不然他要在井里过夜了,想想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明明是口枯井,又是那么偏僻的地方,是谁在井里准备木梯?
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是在想该怎么回府!
就在陈文晋决定拖着瘸腿慢慢走回丞相府的时候,远处一辆琉璃马车由远及近,停在学宫门前。
陈文晋泪流满面,一定是上帝听到了他的祈求,派天使来拯救他的,不过...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为什么是煌九??
上了马车,陈文晋再也顾不上煌九与生俱来的寒气,哆哆嗦嗦的抄起马车上的薄毯裹在身上,瞬间觉得他活过来了,狼吞虎咽的吃着马车上的糕点,上次他们在贫民街吃了顿饭也算是有了革命友谊,成了朋友,既然是朋友煌九又肯送他回家,那么吃点糕点煌九肯定不会那么小气。
此刻陈文晋嘴里塞的圆鼓鼓的,一个劲的吃着,在煌九眼里陈文晋就像个偷吃东西的老鼠,贼眉鼠眼的,怎么看怎么滑稽,不过却有些想笑,这人真有意思。
“大都督这么晚了怎么还来学宫?”陈文晋塞饱肚子后,终于空出嘴询问煌九来学宫的目的。
煌九抿唇,声音淡漠,“办些事情。”其实——他来学宫是听锦衣卫说陈文晋崴了脚,还在学宫耗着,这不一个没忍住,亲自来接人回去。
陈文晋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刻意讨好的笑容,“大都督日理万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手中掌管着遍布各地的锦衣卫,实在厉害至极,今日都督愿意送我回府,是文晋的荣幸,文晋在此谢过大都督!”
听着陈文晋拍他马屁,煌九的唇角不禁弯了弯,能把假话说成跟真的一样,也是陈文晋的本事。
“你脚崴了?”煌九扫了眼陈文晋的脚裹。
陈文晋嘿嘿笑了笑,“不碍事不碍事,小伤,回府后我让大夫给我看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