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微臣认得楼下之人,他是来申冤的。”此刻张大人已经顾不上得罪不得罪陈丞相,重要的是眼下如何。
赵衍见状,对着煌九摆摆手,煌九立刻会意,吩咐锦衣卫带楼下的中年男子上来,赵衍还真想知道楼下人有什么冤屈,学宫外面早已被锦衣卫和官兵围绕的水泄不通,这人居然能被人带进来,手里还持有血书,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一一扫过侧首在座的几位皇子,赵衍微眯双眸,就是不知是否与他这些不省事的儿子们有关。
不一会,哑巴便被锦衣卫带到赵衍的面前。
哑巴的双腿打颤,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身体哆哆嗦嗦,面前的人可是一国太后和当今皇上,心头万分惧怕紧张。
太后与赵衍对视一眼,自然也与他想到一处,所以率先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擅闯学宫?还有张大人,你为何认得他?”
哑巴一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只是碰碰的磕着头鲜血直流。
张大人赶紧跪在地上,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启禀太后,皇上,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前些日子他曾来过京兆府告诉状,我见他诬蔑朝廷大臣,不相信他的言辞,便关了他几日打了顿板子,不曾想他竟然越诉京控,现在看来,或许他不是诬蔑,而确有实事,当然此冤情还是有待考证。”
赵衍沉着脸对着哑巴道:“你可知你这不仅是越诉,而且还是京控,如若不成,人头落地,就算成了,也要被发配边疆做罪奴苦力,如此你还要为自己申冤吗?”
哑巴听后,当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大理石板上写下一行血淋淋的字:灭门之冤,不能不报,亦是死,也甘愿。
赵衍从字里行间看出了哑巴的执着坚定,缓缓道:“来人,把血书盛上来。”
严公公连忙上前将哑巴手中的血书递到赵衍的面前。
赵衍拿起血书,慢慢端详起来。
座下的几位皇子表面上看似平淡无波,心底却泛起波澜,想着哑巴是谁弄进来,又有什么目的,是否是自己皇兄或者皇弟玩的把戏。
台下的学子都不敢私自离开,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坐在原位,等候吩咐。
定南王观望着这一幕,心底越发好奇秦云深把这哑巴带来做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有人要倒大霉了,秦云深不出手便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蛇打七寸,没有转还的余地。
先是逼得孙嬷嬷当众自裁,又将端王最得力的属下收入囊中,然后便是姚芸洁,一出祸水东引让她再无嫁人的可能,而今日,他倒要看看倒霉的人是谁。
赵衍看完血书之后,面色比以往还要阴沉,隐隐有着发怒的迹象,了解赵衍的人知道,此时他是真的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