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牧当了多少年的差了,瞧她这身装扮,就是没吃硬亏,也是碰了软钉子,请人去泡澡给人穿孝衣呢?
“主子,您冷不冷?奴才也没带衣裳来,”他打自己一下,“都怪奴才疏忽,主子,奴才叫人抬顶小轿子过来,送您出宫去罢。”
允淑抓着冯玄畅的衣领子,摇摇头,“不着急的,我且问你,今儿同官家讨要到丹书铁券了么?”
冯玄畅点点头,“讨要到了,廷牧来给我说你被大娘娘请走了的时候,正同官家在乾和殿说话,听说你出了事儿,就赶紧过来寻你了。”
允淑总算是放心了,擦擦额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只是不知怎么地,今儿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的,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右眼皮打闪似的,跳的我慌慌的。”
他安慰她,“指定是昨儿晚上没睡好的事儿,我送你回去补觉,睡足了就不跳了,别瞎担心的。”
一路上,冯玄畅脸色都很严肃,也不见个笑模样,回了府,吩咐奈奈煮上姜汤,喂允淑喝过,在床边守着允淑睡着了,才起身到书房里坐着。
大娘娘说的话,叫他心累,怎么也没成想有一天,到了撕破脸的地步,他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冷笑,拿他是假太监的事儿来要挟他,真有意思,还想把这事儿抖落到朝堂上去,让他身败名裂。
一手如意算盘打的震天响,却不知道得罪他的下场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他本就想金蝉脱壳,带着允淑远离禁廷,这倒是个契机,大娘娘不是要他的命么?得不到的宁可毁掉,他干脆将计就计。
西戎易主,官家并不信任西戎会安分守己,当年官家带兵镇守老虎关,如今西戎投诚,天知道哪会儿西戎易主,不讲信用再犯边境,能镇守老虎关的,眼下除了徐将军便是他,徐将军分身乏术,官家也不能直接让他去,历来就没有宦官手握军权这样的事儿,官家也是愁的慌。
长安这些宅子,东西大营的虎符,今儿他全交给官家了,荐自己的老师东大营千户长做万户侯,丁颐海顶替千户长,又仔仔细细把司礼监一应事项交给廷牧。
官家觉得他这么安排甚好,爽快的把三军虎符交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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