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玄畅瞒着她,就是怕她接受不了,若是个旁的人也算了,偏偏是她心心念念的嫡亲姐姐,这事儿于她就是个晴天霹雳,心里得多难受的?
他安慰她,“你听我说,她自作孽,不是你的错处,若不是她贪心不足,一心撺掇你做太子妃,又从常思那里套话儿,去庭降那里告发我,事情碰巧被鹿和公主和长生听去,就不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她是你亲姐姐,我是顾念着你才尚且留她性命,把她软禁在外头庄上,只是她还想正正经经做沈家正头大娘子是不能了。这事儿你莫心里头怨我。”
她憋得慌,一直知道二姐姐看中身份名利,是因着受了太多苦。可如今犯迷糊都能杀人了,她若是徇私舞弊一直护着,不是害可二姐姐么?今儿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再不管那以后还了得?草菅人命不是跟家常一样?
她咬唇,暗自下了决心,真真是恨铁不成钢,本以为自己这样努力,变着法的给二姐姐撑腰,让她在沈家能立足,有根基,再经营两间铺子有进账,
沈家老太太跟前不至于总被欺负,往后再添个哥儿和姐儿,也算平顺一辈子,苦尽甘来了。哪里知道这样能作幺蛾子的?
半天她才擦擦泪,道:“我不怨你,你这样安排是对的,古往今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不能因着,因着长生无依无靠是个孤女没人替她喊冤枉,我就徇私枉法护着二姐姐让她逍遥法外了,您也别护着她,赶明儿绑她去大理寺,该打打,该受罚受罚才是。”
“你说真的?不心疼的?”他摸摸她头,“你心心念念她许多年,真把她送大理寺去,可就是重罪,要判死刑的,你舍得么?还有兰姐儿,以后可就没娘亲了。”
她趴他膝头上哭,“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姐姐?早前她不这样的,是个善良的人,说话都不带大声的,性子也极好,如今怎么就这样了呢?怎么就能去杀人了?”
“人都会变,何况她历了几截生死,这都同你没关系,只是事儿总得有个解决办法,我知道你不想她死,我也正要同你说一说,徐将军受皇命回长安来,今儿我见着人,听他说起家中嫡长女想见见你,明儿一早来府上拜谒。”
女使婆子过来上菜,今儿菜色丰盛的紧,六个菜一个汤,允淑心思沉,瞧着并没有什么胃口,简单挑几样放在碟子里推给他,“徐将军家的嫡长女?不是次女?我听说徐将军夫人的长女不是下落不明好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找着了?”
他锁眉,给她夹糖醋排骨放小碗里,道:“这事儿顶奇怪的,我也是琢磨不透,便把这桩拜谒给你应承下来了,明儿你瞧瞧那姑娘,别不是个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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